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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先辈,恪尽职守,死在邪魔外道手上的,不知凡几。而这或许,也正是自己的宿命。
只是欠墨画那小子的人情,这辈子怕是没法还了。
之前的事,屡次三番承那小子的人情,却没帮过他什麽忙,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他了顾长怀微微叹了口气。
神情凝重的夏典司,见顾长怀叹气,便转过头来,沉声道:
「我手里还有几枚珍品符宝,待会在前面开路,你有伤在身,就跟在后面,想办法一起突围出去顾长怀深深看了夏典司一眼,没有说什麽,只是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的态度太过平静,还有着一丝视死如归。夏典司只觉得奇怪,但并未多想。
此后夏典司取出一枚冰蓝色的,珍贵的玉符,藏在袖中,蓄力待发。另一个外调来的金丹典司,只觉头皮发麻。
他刚来乾学道廷司,第一次做任务,就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实在是有苦难言。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麽好说的,不拼命的话,真的命都没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一双大锤。
顾长怀也取出本命法宝,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彩孔雀翎羽宝扇,灵力暗中运转其馀一众修士,也都手握灵器,脸色发白。
大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可恰在此时,潜伏在远处的魔气,骤然翻腾,像是一群群嗜血的豺狼。
但这些豺狼并未动手,而是压抑着残忍的杀意,渐行渐远,似乎是退去了顾长怀几人怔住了。
其馀的人,也都面面相觑。
但他们仍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耐心地戒备着。
可一炷香之后,远处竟没了一点气息,似乎所有魔修,在不声不响中,都已全然撤离了。原本如临大敌的众人,心头不免一片茫然。
「这些魔修,怎麽突然撒了?」「发生什麽了?」
「莫非是陷阱?他们想让我们大意,然后趁我们松懈的时候,再杀个回马枪?」那个从其他州界外调来的,使双大锤的金丹典司,低声猜测道。
顾长怀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们人多势众,真想吃下我们,直接动手就好,不必多此一举。」「那他们这什麽意思?闹着玩呢?」
顾长怀和夏典司同样神色困惑。思索片刻后,顾长怀沉声道:
「无论发生了什麽,对我们而言总是好事,我们先撒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免得拖延久了,这些魔修再回来。」
夏典司点了点头,而后便传令下去,让道廷司的修士先撒。
但他们也并未走远,而是撤到二十里外,城门口的一片小树林,确定四周安全,便暂时驻扎了下来。这一驻扎,便是一晚。
次日天明,又有一夥援兵,前来回合。
两帮人马,汇成一处,又重新折返,回到了废墟之中——也就是魔宗设伏的地点。他们要查一下。
昨晚是否真的有大批量的魔修在埋伏,他们到底设了怎麽样的局,最后又为何会突然撤走一众道廷司修士散开,将整座废墟,连同附近的荒山,全部搜查了一遍。
不搜不知道,这一搜,所有人都神色大变。
山间地面上满是魔修的脚印,有残留的魔气,血虫做的陷阱,装好后又拆掉的邪阵残骸,被魔气污染,而且渐渐腐败枯萎的草木
而且放眼望去,漫山遍岭。
便是顾长怀和夏典司,心中都直冒冷气。
魔修的数量,比他们之前所预料的,还要多上很多,甚至还有不少金丹境的魔头。这不是简单的埋伏,而是一次大规模的,针对道廷司的「围剿」。
昨晚一旦开战,必然凶多吉少,真能在这等残忍的魔修围剿中活下来的机会,实在渺茫。一时间,众人心中生出强烈的,劫后馀生的庆幸,但同时也萌生出更强烈的疑惑。
为什麽?
为什麽,明明设好埋伏了,一切都就绪了,又突然撒走了?
魔修向来斩尽杀绝,这种手下容情的事,根本不像是他们的风格顾长怀皱眉。
之后众人,又在四周搜罗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发现。
似乎魔宗就是这样,悄悄地设好了埋伏,悄悄地包围了道廷司修士,然后做了个样子,又悄悄地撤走了。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却不带走一条人命。
「到底是为什麽?」众人百思不得其解。顾长怀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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