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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杜箬记着他的车牌号,但他知道杜箬没心情注意来往的车辆,因为她沉着脸,在生气,停车场本来路就窄,想不从他们身边过是不可能的。
杜箬的心思也仿佛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看到了顾行疆的车。
他的车停下了。
小男生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顾行疆开了车窗。
“姜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您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您借给杜箬的钱,我过几日就还您,这次想请您吃顿便饭,肯赏光吗?”上次是病恹恹的小伙子,这次是明朗动人的大男生,长得还挺好看。
顾行疆的目光瞟过杜箬,“好。”
今天晚上他还答应了顾老二,要帮他弄论文的,老二学的是工商管理,有一些医学的相关内容不懂,要问他哥,顾明城的意思是,将来明城集团要给顾老二,现在学工商管理是顺水推舟。
本来打算早回家的,谁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了俩小孩的请求了呢。
杜箬一直低着头,可能心思还在刚才那个男人身上。
只是“姜先生”这个称呼,顾行疆多少有点儿陌生。
顾行疆的目光随意一扫,便看到何赛一直拉着杜箬的手。
还真是如胶似漆。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上,何赛一直安慰着杜箬,“你别难过啊,为了那种人难过不值得。”
“我知道。”从后视镜里,顾行疆看到杜箬把耳边的头发塞了塞,微微皱眉,垂着头。
这个动作挺女人的。
他妈就经常这样做,在顾明城的眼里,姜淑桐是女人中的女人。
何赛特意选了一家挺高档的饭店,三个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
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以后,何赛递给了顾行疆。
顾行疆身子朝着椅背靠去,“浓汤燕鲍翅,皇牌极品鲍,佛跳墙,清蒸银鳕鱼,松露酱,暂时先要这几个。”
接着放下了菜单,就看到何赛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他还朝着杜箬看了一眼,可是杜箬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直拿手指在餐桌上乱划着。
可能杜箬并没有觉得这几个菜怎么样,以前她经常吃,可何赛出身中产,这几个菜,几乎要他两个月的生活费了,他从未想过,有人吃饭能把他吃穷的。
“有—问题么?”顾行疆打量着何赛,“如果有问题,我来请!”
“不不不,姜先生,没问题,没问题,救命恩人么——”何赛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何赛点了菜,开始自我介绍,说他二十五岁,读硕士,然后何赛很突兀地问了一句,“姜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不知道姜先生怎么称呼呢?”
杜箬的位子靠窗户,顾行疆坐在他们对面,和顾行疆对着坐的是何赛,颇有一种“男人说话,女人不用管”的架势。
顾行疆吃饭的手定了定,“我叫——姜潮源。”
目光情不自禁地瞥了杜箬一眼,杜箬饭吃得也没有心情,好像也没有听他说话。
“哦,先生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呢。”何赛说话向来礼貌。
“是么?”顾行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自然是好听,当年爸可是因为这个名字吃了好久的醋,听说有一天妈半夜被噩梦惊醒,嘴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只听到杜箬那边一声轻轻的“呀”传来,接着,她低头往脚下看。
“怎么了?”何赛关切地问道,他循着杜箬的眼睛往脚下看去。
才看到有一块鲍鱼掉到了杜箬的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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