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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应弦掏出钥匙,打开了一边手铐。
白赤城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宫应弦的枪一直瞄准着白赤城的脑袋。
任燚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白赤城走到人质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绑在他们身上的炸弹。
“放到一边,离远点。”宫应弦命令道。
白赤城看了黄焰一眼,黄焰颔首,他才捧着炸弹,往一旁走去,而他走来的方向,竟正是任燚和邱言藏身的地方。
他们虽是躲在暗处,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到人形的。
白赤城一怔,突然大喊:“他们有同伙!”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任燚愣了一下,下一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动作。
邱言喊了一声:“现在”,任燚将手里的小药瓶奋力扔向白赤城。宫应弦则以迅雷之势将枪口移向黄焰,果断开枪,黄焰应声倒地。
最不可思议的是,原本瘫软在椅子里的两个人质,猛然间站了起来,整齐划一地从怀里掏出了枪!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慢镜头放送,任燚看着俩人举起枪,看着他们将枪口对准宫应弦,他瞠目欲裂,大吼出声。
几乎同一时间,两声枪响,一个“人质”向后倒去,血花四溅,宫应弦则反身扑倒,就地翻滚,枪声追着他响起。
宫应弦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就近的货架后面,那“人质”穷追不舍,子弹打在金属货架上,冰冷地响声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听得人胆战心惊。
“应弦——”任燚大脑发热,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邱言朝他吼道:“去追白赤城!”说完奋力跑向那名倒地的“人质”。
任燚扭头一看,白赤城已经快要跑到出口了。而黄焰正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显然穿了防弹衣。
任燚担忧地看了宫应弦一眼,转身追向白赤城。
黄焰爬起来之后,往功能区逃去,邱言一把捡起那个“人质”的枪,追了上去。
任燚一口气跑出了仓库,白赤城正在半人高的野草丛里穿梭,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看。
任燚甩开两条长腿,奋力追上去,白赤城自然跑不过任燚,刚出了工厂大门,就被追上了。任燚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痛叫一声,扑倒在地。
任燚揪起白赤城的衣领,狠狠一拳砸在那张令人痛恨地脸上,将所有的憎恨、愤怒、担忧、惊恐都注入了这一拳,力道之重,绝对是他这辈子挥出去的拳头之最。
白赤城的两颗牙混着鲜血飞出了口腔,任燚依旧不解恨,又轰了他两拳,直把人打晕了过去才收手。
任燚用血红地眼睛瞪着瘫在地上的白赤城,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仓库里不时传来枪声。
任燚拎起白赤城,将那副还挂在他手腕上的手铐的一边,拷在了工厂的门柱上,然后转身跑向仓库。
黄焰太阴毒了,竟将人质也换成了自己的人,如果宫应弦反应不及时,现在倒在血泊中的就是他们三个!
不知道宫应弦和邱言怎么样了,他们面对的都是持枪的歹徒,他怎么可能跑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跑回仓库,仓储区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倒地的那个“人质。”
任燚四下看了看,跑到那人身边,消防员的本能让他无法对受伤的人视若无睹,何况这个人也是重要的人证。
此人戴着假发,穿着较为女性化的红色运动服,刚才一直低垂着脑袋,一眼看去根本不会发现这是个男人假扮的,不知道真正的人质夫妻现在在哪里,恐怕就像宫应弦说的——凶多吉少。
任燚摸了摸他的脉搏。
已经死了。
远处再次传来枪声,任燚循着枪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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