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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应弦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就见着一辆车停在了自己前面,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些礼品袋。
这么冷的天,男人的外套却是一件看着不怎么厚的牛仔衣,好像他健壮的身体就是天生的御寒法宝。
宫应弦眯起了眼睛,顿觉不悦,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严觉。
那个平时和任燚称兄道弟,在火场和任燚并肩作战,连任燚负伤下战场时,第一个拥抱他的,也是这个严觉,而不是自己。
宫应弦眼见着严觉进了中队,他抬起手腕看着表,就像跟那指针有仇一样,死死地盯着它们,直到它们转了一圈又一圈,走满了五分钟,他快速解开安全带,抓起外套就要下车,但想了想,又把那件羊绒大衣扔在了座位上。
走进中队,几个认识的战士纷纷跟他打招呼:“宫博士,你怎么来了?”
“有事,你们队长呢?”
“在会客室。”
宫应弦大步走向会客室,生硬地敲了三下门。
“进。”
宫应弦推门进去了,见任燚和严觉并没有独处——曲扬波也在,才暗暗松了口气。
任燚惊讶道:“你怎么没回分局?”
“我路上想起一件事,又回来了。”宫应弦面无表情地瞥了严觉一下。
严觉表情讪讪的,轻扯的嘴角又带着一点嘲讽,显然对宫应弦的出现不大开心。
曲扬波笑着跟宫应弦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
“我私下跟你说。”他还没想好借口。
“哦,不着急的话就一起坐一会儿吧。”任燚道,“严觉特意来看我,从西郊过来的,挺远呢。”
“大约30公里,看来还不算太远。”宫应弦斜了严觉一眼,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严觉冲任燚笑道:“不远,走五环不堵车,挺快的。”
“你真不用特意来,我都出院了,没事儿了。”
“还不是因为你住院的时候不让我们去看,昨天葬礼上也没说上两句话,我一直很担心你。”严觉道,“正好我好久没休假了,之前一直说来你们中队看看,都没来,现在我来你中队了,你什么时候去我中队啊?”
“等过完年的,一定去,忙过这一阵我也休个假。”
宫应弦轻咳了一声。心想,任燚在瞎说什么,明明说好了休假就和他出去的。
“今天看你们状态还可以,我放心多了。”
曲扬波叹了一声:“孙定义的事,对我们整个中队打击都很大,我们会永远缅怀他、记住他,但我们也知道不能一直沉溺在悲伤里,尤其作为干部,我们的情绪会影响其他战士的情绪,进而影响他们的安全。”
严觉点了点头,充满敬意地说:“孙排长是个真英雄、真牛b的爷们儿。”
任燚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严觉又道:“任燚,你在文辉商场的指挥非常优秀,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完成任务并且救出被困群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任何一个指挥都不敢保证能做到。你不要再为孙排长的牺牲过分自责了。”
“我知道,大家都是这么安慰我的。”
“因为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严觉深深地望着任燚,轻声说,“我们不希望你太苛责自己。”
宫应弦在心里骂道,这个蠢货不要反反复复地提,任燚还能稍微好受一点。
“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哎,快到吃饭时间了。”曲扬波调笑道,“严队长,你卡着饭点儿来的吧。”
严觉挑眉一笑:“当然了,我来考察一下你们中队的伙食。”
“走走走,我们炊事员一个四川的一个广东的,做饭可好吃了。”曲扬波问向宫应弦,“宫博士,一起吃个饭吧。”
任燚忙道:“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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