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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家中马阳洋也是懵圈的,谢添说完那句话就双手搭在他肩头满目春光的看着他,那时候他甚至以为谢添会吻下来,在人来人往流光溢彩的大街上,他给他一个吻,而他大概也会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可能他还会全身颤抖着,因为喜悦,或许还掺杂着丝丝怯意。
然而谢添并没有吻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那一瞬间胸口松开的那口气,不知是放心还是失落。
一整天的谢添都格外的温柔,马阳洋细细回想也想不起谢添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与初来时判若两人的,可是他似乎也只有和自己相处的时候才会这样,所以。。。。。。他可以猜测谢添也喜欢他吗?
马阳洋的心上上下下的找不到支点,换了别的事他早上去问个清楚了,可是对谢添,他从来都不敢冲动,他承担不起猜错的后果,只能任由心脏七上八下晃晃荡荡的。
之后的几天马阳洋都不敢联系谢添,谢添也很有默契的没有联系他,初八前不会再补习,两人连线上的联络了也断了,可奇怪的是这次马阳洋并没有先前那些或是担心或是低落的情绪,仿佛是彼此做了个无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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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谢添是在舅舅家过的,他是午后才过去的,来开门的是表妹萱萱,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家居服,头上用今年流行的兔耳朵发箍把头发圈了上去,手臂上带着半截的袖套,开门见到他大眼睛里全是欣喜,巴巴的看着他,像极了像漫画里的小粉兔。
舅舅正在擦客厅的吊灯,忙从梯子上下来,笑着说:“谢添来了啊,先坐会。”又对萱萱说:“快去给表哥倒杯饮料。”
萱萱开心的应着,又跑到谢添面前问:“哥,你喝奶茶还是果汁?妈妈中午煮了西米奶茶,可好喝了。”
谢添轻声说:“都可以。”
萱萱说:“那就奶茶吧。”说完就跑进厨房了。
在阳台上擦落地窗玻璃的表弟灿灿扯着脖子喊:“给我也倒一杯。”又把抹布丢进脚边的盆里,说:“总算来了,你来擦呗,我快累死了。”说完就吧嗒着拖鞋跑到沙发上瘫着了。
舅舅见状过去轻踢了一脚:“起来,像什么样子,你表哥都没地方坐了,才干了多少点活瘫成坨泥。”
灿灿动了动身子,但也没起来,继续半躺不服气的说:“我至少干活了,谢添凭啥什么都没干一来就休息。”
舅舅气道:“你表哥刚到家休息下怎么了?就擦了豆腐块大点玻璃还好意思喊累,你妹妹擦了整个餐厅也没吭声呢。”
灿灿翻了个身,讽刺道:“是是是,谢添和萱萱什么都好,我就是坨屎行了吧。”
舅舅更气了,才准备开口训人,外婆从厨房出来了,瞟了眼谢添也没搭理他,对灿灿说:“灿灿来,跟外婆去厨房帮忙。”又训了舅舅两句,“大过年的吵吵什么。”
“妈,这孩子都快没正行了。。。。。。”舅舅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婆打断了,“谁有正行?我大孙子可从来都不会被请家长。”
这巴掌隔空甩到谢添脸上,谢添低着头没反应,舅舅和端着果汁的萱萱互看了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
外婆切了一声,说:“跟谁想说似的,灿灿来,咱们去厨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我们灿灿从早上起来就到厨房帮忙,这么晚才来的能做多少事,也不知道早点过来帮忙。”
灿灿爬起来得意的笑了笑,走到谢添身边时还特地哼了声,气得舅舅都恨不得抽他,还好被萱萱拉住了。
等两人都进了厨房,舅舅走过来拍拍谢添的肩,叹气说:“别放在心上,灿灿不懂事。”他还想说外婆也不是有意的,可不是有意的是什么呢?
谢添嗯了一声,说:“没关系。”说罢就走出客厅到阳台上去继续灿灿没做完的事。他有何尝不知道自己这种处境处处卖乖是少不得的,可就算他的骄傲允许,厨房里的那两位又何尝真的会给他卖乖的机会呢?
舅舅无奈的向萱萱递了个颜色,萱萱心领神会的端了果汁给谢添。
萱萱才刚12岁,正是有点懂事又不要明事的年纪,她不明白谢添哥哥这么好看成绩又好的人为什么会被外婆和妈妈百般嫌弃。刚才她进去倒奶茶,妈妈忙说奶茶冷了让她给谢添冲果汁就好了,榨汁机里明明有刚榨好的鲜橙汁。
萱萱心里挺难受的,但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里没有跟长辈顶嘴这一项,便也没敢多说话,只敢小声的跟谢添说对不起。
谢添就算再怎么心灰意冷,对着这么乖的小姑娘也会温柔起来,把萱萱头上耷拉下去的兔耳朵扶了起来,轻轻笑着说:“谢谢萱萱。”说完拿起萱萱冲的果汁就喝了,一口气喝完了,又轻声说:“去干活吧,注意安全。”
萱萱见谢添的机会并不多,以前几乎每年都只有一两次见到这个帅哥哥的机会,她还记得小时候谢添笑着夸她像只小兔子,而且还是全世界最可爱的那只,每次都会给她带大白兔奶糖和小兔子玩具,今年暑假哥哥又来了,听爸爸妈妈的意思是他要留在这个城市,萱萱为这个消息还高兴了好久。可是谢添却只是偶尔来过家里几次,一次比一次话少,也不再笑了,萱萱为此伤心了好久,以为哥哥不喜欢她了。
现在谢添又笑了,萱萱觉得从前那个帅哥哥又回来了,心里的那片天空顿时就阴转晴了。
谢添的年夜饭吃的还算顺利,虽然外婆和舅妈对他爱答不理的,但灿灿咋咋呼呼的让餐桌也不至于显得太过沉闷。年底忙舅舅也没多少时间关心谢添,到这时才有机会问谢添的学习情况,在得知谢添这次考了全年级第一后高兴的不得了,非要跟他喝一杯。
如果是前几个月这杯酒谢添肯定是不会喝的,但现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舅舅往他杯里倒了小半杯底的酒,在舅舅举杯的时候端起酒杯轻碰着舅舅杯子的底部。
旁边的灿灿也闹着要喝酒,舅舅轻斥道:“胡闹。”灿灿不服气的问:“凭什么谢添能喝?”
一桌人吵闹点也胜过一个人吧,谢添心想。不知道马阳洋现在是不是也在吃年饭,他的餐桌上一定比自己这边要热闹很多吧,说不定他现在正逗得长辈们乐呵呵的,如果自己在他身边应该也会被他逗笑吧。其实想着他自己心里就充满了笑意呢,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会觉得这顿年夜饭就跟上刑一样难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