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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和尹晓惜穿上无菌服,随医生进到ICU病房里。
连接在楚亦楠身上的监测仪器数据或极高或极低,令病房里留守的医生和护士们心高悬着。
“叶太太,叶小姐,请坐。”
护士给尹晓惜和梨儿搬过来椅子,放在病床边。
看到楚亦楠虚弱的样子,梨儿的眼眸湿润了,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俊朗的面容因为高烧红得诡异,头上受伤了,之前流下来的血用消毒水擦去,仍留着消毒水和淡淡血腥的味道。
他的唇干干的,没有了以往润泽的样子。
毫无神气,梨儿握住楚亦楠搁在床边的右手,绵软的触觉。
梨儿一阵难过,他牵着她跑过校园时,不是这样的;他把她一手抱起时,不是这样的;他揽着她跳舞时,不是这样的……
“亦楠,我是梨儿,”梨儿握着楚亦楠的手紧了紧,“我来看你了。这几天你不去上学,我很想你。
“我想你骑车带我穿过街道,你给我买裙子的那家店进新的秋款了,你陪我逛街吗?
“我想你来琴室听我弹琴,因为你会给我带一杯热咖啡。
“你说学校的便利店卖的热咖啡第二杯半价,觉得买一杯很吃亏,所以送一杯给我。
“其实我也喜欢喝便利店的热咖啡,可是我也觉得只买一杯很吃亏,你什么时候去上学,我们一起喝热咖啡好吗?
“我想你带我去看藏獒,我知道藏獒很凶,其实我害怕。可是你说它们乖,我相信你,因为在你的身边,我觉得很安全,你总是保护我。
“哆来咪它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总感觉它们在叫。我们说再去看它们的,可是没有去,可能他们不高兴了。
“亦楠,你再带我去看藏獒,好不好?其他人带我去,我不敢……”
……
尹晓惜咬着唇,偏过脸,抹去眼泪,可是泪水又再涌出来。
守在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也落泪了。
亦楠少爷,如果你听到叶小姐的话,请你醒过来吧,她想你啊,你忍心不陪着她吗?
梨儿一直握着楚亦楠的手,虽然没有知觉,她轻声说着他们流连过时光的那些往事。
她偷偷地想过啊,他们可以一直如此,哪怕只是好朋友!
我想你,亦楠,别留下我一个人!我会很孤单!
爸爸说,他希望有个男孩子的胸口像他一样,给我依靠。
我偷偷地想过,是你的胸膛!
亦楠,你要怎样才醒过来?爸爸说,他曾经昏迷了三年,是我吻他,他醒了!
爸爸说,我的吻有仙女眷顾的魔力。
如果你能醒过来,我愿意,每天吻你一次!
监测的仪器发出梨儿不懂的响声,可是她很难过,很难过!
她站起来,再俯下身,柔嫩的唇,覆在了楚亦楠干涸的唇上。
他的唇粗粗糙糙的,像是没有了湖水滋润的河床,像是失去水分的植物,没有了生气。
梨儿的眼泪,不可遏制,滚涌出来,划过她苍白的脸庞,流落于她的唇上,再润泽在楚亦楠的唇上。
请你醒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