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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们回到了纸衣铺,夏明烨第一时间便去了内院找丁掌柜。
“掌香大人,听说这次纸衣娘娘也请动了。”丁掌柜见是夏明烨,赶忙上来请安问询。
“嗯。”夏明烨应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闭眼假寐,“有个小邪神,还蛮难对付的,所以我请了纸衣娘娘过来。”
丁掌柜听着,内心觉得有些忐忑,“那纸衣娘娘有没有什么指示?”
夏明烨挑眉,好笑的看她,“你希望纸衣娘娘有什么指示?”
“是属下多言了。”丁掌柜低眉顺目,话锋一转,“那此次出去,考验是否有结果?”
丁掌柜不问,夏明烨也是要说的,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此次的情况,“学徒们都还是太年轻了,经不住事,不过刚来没几个月也可以理解,今后还是要带她们多出去些才行。”
“掌香大人说的是,以后我会多带她们出去瞧瞧的。”
“不过也是有好苗子的,那个许依依,杀死了一只山精。”
此话一出,丁掌柜眉毛扬了扬,她就知道,许依依比其他学徒见过世面,自然会表现出色些,何况还教了她辨别邪祟的方法,定然能在一众没经过事的学徒中脱颖而出。
见到丁掌柜脸上微妙的表情,夏明烨微笑,话锋一转,“可这年轻人有些冲动,立功心切,夜晚阴气极盛,外面情况不明,她就带着学徒们出去了,她带出去的人皆被袭击中煞,包括她自己。”
话才说完,丁掌柜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难看,这城里来的小姐,还是太不成熟了,“是她不懂事,以后我会多教些的,多亏掌香大人救人,没酿成大祸。”
丁掌柜自然仍是以为没有比许依依更加优秀的存在,瑕不掩瑜,这次管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不是我救她们的,是叶云晚。”夏明烨笑,如实说道,“叶云晚跟着出去,误打误撞烧死了几只山精,将她们弄醒带了回来。”
“怎么可能误打误撞!”丁掌柜一时激动没有忍住惊呼出声,祛邪的事情,误打误撞的概率极低,要不就是她隐藏实力,要不就是她窃取别人的成果,丁掌柜很显然觉得是第二种。
不过确实也是,窃取自己养的邪祟的成果怎么不算窃取?不过邪祟自己养的,算自己头上也很合理吧!
“结合其他学徒的说法,她们被山精袭击后晕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便见叶云晚,而出事的地方确实有山精的骨灰,由此推断,误打误撞也是合理的。”夏明烨如实说,“你若不信,可以召学徒们来问问。”
“掌香大人说的自然是真的,我怎么会不信。”丁掌柜讪讪回答,不过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不过误打误撞靠的是运气,咱做行,不能看此吧?”
说的很有道理,好比考试,一个凭实力考了80分,另一个运气蒙对选择题多考了90分,但是老师要选谁?
“她还在山神庙里打死了一只山精。”夏明烨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便是肯定了叶云晚的实力。同样是击杀了邪祟,叶云晚击杀的山精更多,救了学徒,人也更加冷静镇定,没有道理不选她。
“掌香大人……”丁掌柜还想再说点什么帮许依依找补,可却什么理由也找不到,想说的话也堵回了嘴里。
“这许依依,是许账房家的吧?”夏明烨抬了抬眼,望向丁掌柜。
丁掌柜一惊,感知到了那眼神里的冷意不自觉低下了头,“是的。”
很不好意思,这个消息还是许依依自曝的,以为可以通过许账房的权利威逼利诱他帮自己,想到这,夏明烨脸色更沉了,“她说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帮她说些好话。我已经给掌仪写信了,叫她查查这许账房。”
这个蠢货!丁掌柜一脸尴尬,不由的在心里把许依依骂了千百遍,就光看夏明烨的身手就应该知道,他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还出一百两银子!这下好了吧,这许账房怕是要被这不成器的女儿连累了!
掌香,掌仪,掌供,可是纸衣娘娘手下的三大护法,地位仅次于纸衣娘娘,所有掌柜都以护法为尊!岂是区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收买的?
也许没有这档子事,掌香大人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过了,可用一百两银子收买,这不是打掌香大人的脸吗?这蠢货,想死也不要连累我啊!
见丁掌柜脸色难看,说不出话,夏明烨只是笑笑,“丁姑姑不用紧张,我只是将实情告知而已,纸衣铺的事情,还是需要你来决断的。”
此话一出,便是不会追究她徇私之责了,丁掌柜脸色这才好了些,点头,“我明白了。既然此次叶云晚表现不错,她又是玄阴之体,阴气深厚,自然该选她作为管事培养,不知妥否请掌香大人示意。”
夏明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答反问,“这本该是你铺子的事情问我做甚?你自己决定便好。”
“是。”明白了结果,丁掌柜鞠了一躬便出去了。
这领导可真会装!明明是在说你决定就好,但句句已经把她选的人给否了,虽然许依依确实差了点不如那叶云晚,但是领导你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吗?
来到正院,丁掌柜召集了学徒们给纸衣娘娘上香,同时也宣布了管事人选。
“此次外出历练,你们的表现有些不尽人意,幸亏有纸衣娘娘庇佑显灵,才保住了你们的命,今后你们要勤加修炼才好。我老了,铺子里需要有人管事,处理大小事宜。鉴于此次你们的表现,我决定选叶云晚来做我们铺子的管事。今后,你们便听她的安排。”
香也供了,事也说了,丁掌柜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转身便走。
学徒们早已习惯掌柜这个样子,没有人上去追问,全都围在还一脸懵逼的叶云晚身边,恭维祝贺她当上管事,还请她以后多多照顾提携,总之就是些客套话,让叶云晚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尴尬的笑笑对祝贺说谢谢。
不是说好是给她当管事的吗?听到这样的结果许依依白了脸,她想过去追掌柜,却被恭维叶云晚的学徒挡了一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丁掌柜进去了。
许依依有些气恼的回到自己的单人房,却见床上放着一个锦盒,正是她送给丁掌柜的血精灵鱼。许依依一时心如死灰,礼物都给退回来了,求她办事自然是不可能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失去了管事之位,事实上,她娘许账房也不能幸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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