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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宴芜席前。
宴芜并不起身,本还小口啜饮,见他们前来,一饮而尽。
陆秉文以戏谑轻蔑的眼神望着宴芜:
“想必溯王殿下此时一定非常后悔吧?
“不过本侯能够理解,美人当前,心动不已,便觉原本做不到的事,似乎也能做得到了。
“殿下过于自信,结果呢?在美人面前丢了男人最看重的颜面;
“还出言威胁,让美人替你保守秘密。
“怎知夫妻之间身心皆是亲密无间,根本没有秘密。
“殿下的力不从心,本侯知道了,深表同情。”
宴芜低着头,隐忍不发。
厉蓁蓁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得到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
一旁的清河郡主霍嫣然却听了个七八成明白:
“宴芜哥哥,你莫要听定北侯胡言乱语。
“这侯夫人有什么好?空有一副皮囊而已,根本不懂你的好。
“嫣然愿嫁给宴芜哥哥,没有孩子又如何,你我二人厮守一生就好啦。”
宴芜无奈闭眼,仍旧一言不发。
陆秉文忍不住笑出声:
“嫣然,你才刚及笄,不懂这其中……不只是没有子嗣那么简单;
“本侯愿与你做赌,等你再年长几岁,定然不会再怀揣如此想法。
“你久居永州,怕是不知道,京城贵女最不想要嫁的,就是溯王殿下。”
“不用赌,我明日就去请陛下赐婚去。”霍嫣然仰着头,自豪道。
厉蓁蓁真的听不下去了,这种时候最好的打断办法就是害喜。
厉蓁蓁突然捂嘴干呕。
一直低头不语的宴芜终于抬头,今晚第一次正眼去看厉蓁蓁。
厉蓁蓁看得真切,宴芜眼中分明就是关切。
厉蓁蓁假装呕得厉害,借故离开,引得陆秉文也跟上去。
“侯爷,我想回去稍加休息,换身衣裳,月莲陪我就好,您留下招待贵客吧。”
“也好。若是哪里不适,马上让月莲叫郭大夫。”
陆秉文又请了一个他信得过的郭大夫常住定北侯府,直至厉蓁蓁分娩。
厉蓁蓁回到朝华殿,无心换衣梳洗,无心做任何事,只是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