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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宝源局最后还是确定了把银票开了出来,把银币查点清楚,塞回了银库之内。
宝源局主事提醒他们说道:“今天不能再取了。超过万两都是要提前说的!”
“好的好的。”两位商总连连点头。
此刻他们才明白,其实这银票,对别人没用,但是对于经常大宗交易货物的商总来说,的确是方便了不少。
这种方便是有代价的。
第一个代价,就是任何的大宗交易,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货物价值多少,根本不能再降低物价减少税务成本了。
第二个代价,就是日后一旦抄家,固定资财、流动资财到底有多少,到宝源局翻动账目,就会明明白白。
对于商人来说,明知道是皇帝的手段,但是他们还是欲罢不能。
就像是出售勒死自己的绳索一样,商人们普遍接受了这种方式。
他们明明在抗拒着陛下,但是陛下每次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即便是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躺平任陛下施为。
几处的宝源局开始疯狂的吸储,在吸储之后,大明朝的第一次大规模投资,开始了。
李贤和李宾言在南衙的巡抚司衙门碰面。
与会的有大同伯陶瑾,番都指挥马云、平江伯陈豫、宁远伯任礼,工部右侍郎王卺、松江市舶司提督太监王寅等人。
这是讨论具体如何复产船厂之事。
李宾言坐直了身子,他依旧带着永乐剑,乃是钦差。
李宾言十分严肃的说道:“我认为我们首先应该开办工匠学堂,培养属于朝廷的工匠,这样才能够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工匠的人数还是太少了。”
兴教化,几乎是李宾言的第一个念头,真正将木材、桐油、铁锭、钩索变成南下西洋的大船的是劳动,而不是朝廷。
而劳动的载体是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这一点上,李宾言有着清楚的认识。
“我同意。”李贤举起了手,表示了自己的赞同,他在龙江造船厂,脚踏实地的调查了许久,认为李宾言的想法是对的。
工匠才是造船业的基石。
建设学校,培养人才,是增加工匠本身的固定资财,可以有效的提升工匠的劳动效率。
现在,钱不是问题,如何把钱花的物有所值,就成了新的问题。
徐承宗眼睛一亮,在他看来,李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手中的几个小的造船厂进行置换。
虽然有跪着当巡抚的感觉,但那是最简单最直接完成皇命的办法。
李贤和李宾言在会前肯定是通过气了,他们还是想站着把官给当了。
而且直指问题的核心,人。
徐承宗十分兴奋的说道:“我在城郭有一处地皮,大约八千多亩地,依山傍水,当年太祖高皇帝攻打集庆的时候,高皇帝曾在那里驻军地,后来赏给了魏国公府。”
“太祖高皇帝在洪武年间设桐园,又在吉林设吉林船厂,永乐年间又增加了清江船厂,太祖、太宗皇帝知道,一定会同意把这片地,当做学社的。”
“当然如果肯给我立块碑,我是感激不尽的。”
徐承宗贪吗?他一点都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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