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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最后还是决定让钱氏接到王府,省的两头跑。
“叔父,臣平日里能去讲武堂玩吗?”朱见深俯首说道。
这是上一次朱见深见他叔父的时候,他叔父答应的事儿。
但是景泰三年,朱祁钰人在南衙,这景泰四年过年的时候,才算是见到。
朱见深心心念念。
朱祁钰点头说道:“嗯,随时可以去。”
“谢陛下。”朱见深松了口气,三拜五叩告退。
朱见深离开了泰安宫,等在泰安宫外准备贺岁的朝臣们,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陛下还是陛下,并没有什么改变。
忧愁的人则是心怀鬼胎了。
一旦皇帝杀掉了稽王府满门,他们就可以立刻行动起来了。
当初宣宗皇帝,在宣德四年,杀掉了汉王府满门之后,他们怎么行动,今天就怎么行动。
当初宣宗皇帝杀汉王府上下,可是付出了不小的政治代价。
大明律中十五岁以下,是不能杀的。
比如建庶子朱文圭,吴庶人,比如方孝孺那个仲子。
朱见深上了稽王府车驾,将手掌摊开,手中有五块饴糖。
“母亲,叔父给我五块饴糖是什么意思啊?”朱见深握着那五块饴糖,满是奇怪的问道。
钱氏愣愣的看着那五块饴糖发愣,她当然还记得当年削太上皇帝号的那天,大明皇帝赐下了五块饴糖。
当时她还以为陛下要毒杀朱见深,吓得她用力的吃了几块。
当然,陛下并没有毒杀朱见深的意思。
钱氏看着那几块糖,平静的说道:“没什么特殊用意,就是你小时候爱吃糖,但是牙又不好,不让你吃。你叔父每次过年,都会给你五块糖。”
朱祁钰给这五块糖,并没什么特殊的用意,只是打一开始,每年都给五块饴糖,今年不给,怕被人过分解读罢了。
于谦、石亨和胡濙等人,喜气洋洋的进了泰安宫,向陛下贺岁,随后和陛下聊了许久关于天明节的一应安排。
于谦和石亨主要说的是关于天明节大阅,京营雄兵演武之事。
而胡濙则是关于一应外国使者的安排,是否观礼?如何座次?安排何处?是否接见使臣?
这都得陛下决定。
“来来来,于少保、石总兵、胡尚书、王尚书、金尚书、俞尚书、石尚书、江尚书、王通政,一人一盏。”朱祁钰让兴安拿出了九盏轻油灯。
朱祁钰被骂作独夫民贼,但是朱祁钰有什么好物,都会分享给大家一起用。
正如他总是和国帑分账,兵仗局的铸币税,市舶司钞关的商税,都是如此。
于谦、石亨、胡濙、王直、金濂、江渊、俞士悦、石璞、王文,是当下大明朝绝对的权利核心。
“一人灯油可只有百斤,可悠着点用啊。”朱祁钰笑着说道:“多乎哉,不多也。”
朱祁钰只有两千多斤的轻油,再多,他也没有了。
于谦和胡濙已经见识过了这灯的亮度,兴安近灯打亮的时候,金濂伸手遮着眼说道:“陛下,此物,好物啊!”
“如果可以家家户户一盏灯,那…那简直是…天下大同,治平之世啊!陛下。”
有两个成语,第一个是凿壁借光,一个是囊萤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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