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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修,你怎么来了?新平城修好了?你这样擅离职位,下面的人怎么看?”
“父王,孩儿有这宝马良驹,可朝发夕至,不会耽搁太久。”
“父王,父王。”比延摇晃着猗卢的胳膊,“这匹马好威风啊,比父王马厩里所有的马都威风。”
“比延,你喜欢这匹马?那父王就替你大哥做主,把它送给你。”
猗卢借着酒劲把缰绳夺过来,递给了身旁的比延。
“父王……这,”
六修这气已经顶到脑门,这是什么父亲,儿子从几百里外飞奔而来,刚刚下马,气都没喘匀哪,什么也不问,咔,先把马抢走了。
“怎么?你不愿意?”
猗卢感觉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父王,儿臣不敢,只是这骅骝野惯了,怕伤到了小弟,反要累父王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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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比延啊,你大哥说,你驾驭不了这匹骅骝,如果你能骑着这马,绕这马场走一圈,你大哥就割爱送你了。”
猗卢又替六修做了决定。
比延二话不说,翻身上马。
当然,骅骝也二话不说,就把比延掀飞出去五米,还咧着大嘴,打着响鼻。
小王子比延哪里受过这个气,夺过旁边侍卫的腰刀,冲过去就要砍杀骅骝。
六修哪能让他得逞,一个抢步,空手入白刃,抢过比延手中刀,还把怒气冲冲的比延绊了个跟头。
比延还要上前厮打,一看六修已经横了刀要劈自己,瞬间就吓得三魂七魄俱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父王,大哥他,为了一匹破马,要砍了儿臣。”
“逆子,”猗卢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把六修打在了一旁,忙着过去抱起比延。
“还不跪下,向比延赔罪,本王还在哪,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亲弟弟,我看你们母子眼中,根本就没有本王。”
“父王,儿臣是世子,又是长兄,哪有君拜臣,兄拜弟的道理?”
六修把脖子一挺,这个份可不能丢,这一跪要真跪下去,就等于承认了让位给比延。
“道理?”
猗卢夺过六修手中的刀,反架在六修的脖子上,
“我看你和那些晋人待得太久了,忘了我们拓跋的道理。在拓跋,本王就是道理。本王让你跪,你居然敢不跪,你想造反吗?”
六修朝着猗卢跪下,双手和头都伏在地上。
“冲着比延跪,本王的话,没有说清吗?”
“父王,儿臣策马前来,只想问一句话,母妃何罪?”
“呀,你这个屡教不改,还敢质问起本王来了,你该不会学晋人那一套,要给本王来个清君侧吧?比延,过来,站在前面,接受他的跪拜,将来这整个草原,都是你的马场,区区一匹骅骝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比延要站到六修面前时,骅骝从后面蹿出来,一蹄子再次踹飞比延,伏身驮起六修就跑,一跑就跑出几十里,跑丢了后面的追兵才停了下来。
“骅骝啊,这次你可是闯大祸了,不过没关系,就算这大祸,你不闯,我也会闯,咱们兄弟谁闯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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