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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条线索（第1页）

边江走出B大学，晃荡着疲倦的身体，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任凭大雨浇在自己的身上。他突然感到，自己在乎的，不在乎的，追求的，求而不得的，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都变得那么不堪一击，那么无足轻重，那么可笑。老天爷仿佛就是要看他感情破碎，就是要看他痛苦挣扎。但想来想去，他还是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犯罪，体会到了凌哥的愤怒，更知道了自己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我早提醒过你。”身后传来零度的声音。边江站住脚步，转过身：“你那也算提醒？如果你明确告诉我，也许田芳就不会死。”零度歪歪头：“她本来也没死，我当时提醒你，不过是不想让你去送死。”“什么？田芳还活着？”边江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走到零度面前，看着他的样子，又突然担心起来，怕零度是在骗自己。零度僵硬地点点头：“教授并没有杀死田芳，他杀死的，不过是一个假人。他让我把田芳绑在那，我就绑好了，他不知道，那是我掉包的假人，你也知道我们实验室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形模特，等假人摔下去以后，我就第一时间把现场清理了。”零度佝偻着腰，说话时声音轻飘飘的，像个鬼魂。“你知道会有警察来，所以才收拾了现场？”边江看零度样子古怪，所以对零度的话总是充满了疑虑。零度苦笑：“不是，其实也是教授的意思，他怕被人发现，让我处理掉，还让我把尸体销毁。所以，我就很容易动手脚了。”边江立即问零度，那田芳现在在哪，零度却不吭声。边江蹙眉看着零度：“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有时候你帮我，有时候你又……”“我至少没害过你，昨晚把你关在实验室，是因为我必须保护自己的恩师，我关了你一会儿，等我恩师离开了，就放你离开了。毕竟李哥也是我恩人，他让我帮你，我就肯定要帮你。”零度朴实地说。“那你告诉我，田芳到底在哪？”“嗯……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那地方还是她告诉我的。她说，不想当你的累赘，她累了，想休息。”零度说完转身要走。边江连忙追上去，抓住零度的胳膊，问他要去哪儿，零度摇摇头，只说了句：“别再跟着我。”边江就说：“你走我不拦着，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问完这个保证不再麻烦你。”零度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凌哥到底在哪？”边江死盯着零度灰蒙蒙的眼睛。零度扭头抬眼看边江，死气沉沉地说：“反正他没死，而且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我不能跟你说他在哪。”零度说完朝前面走去。边江在他身后大喊：“我不明白。零度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都看不懂自己，有时候，觉得我是我，有时候，我又觉得不是……”零度说着用右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摇头，边摇头，边往前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他踩着水洼，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边江不放心，就在他身后追，但零度突然一闪身钻进了一条暗巷，当边江再追过去时，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不禁愤恨地捶了下墙。不管怎样，零度带来的消息，确实让边江重新振作起来，会想刚才田芳坠地的地点，确实没有鲜血，所以零度说得是真的。第二天上午，王志打来电话，上来就问边江，是否从教授那里得到了柴哥犯罪的证据。边江叹口气，说并没有那么简单，教授误以为边江偷走了他收集的女尸，怀恨在心，还设计差点害死田芳和自己。电话那头传来王志深深的叹息声，边江就说：“王哥，看来你已经知道教授被捕的事情了。”“对，已经成立专案小组，但案件的审理十分机密，要不是我一个后生刚好负责这个案子，知道我在关注这教授，才给我透了一点风，我就知道自打他被抓住后，完全不配合，一言不发。”王志说。边江想了想，还是对王志说了：“报案的人，你肯定想不到。”“不是你报案的？莫非是零度？”王志问。“不，不是。零度的事情我也是想跟你说的，但这个报案的人，是柴哥的手下，据说是柴狗让他们报案的，可是柴狗给我的命令是让我抓住教授，他不可能希望派教授被抓，我还没想通。”边江说完，王志低沉地“嗯”了一声：“确实古怪，那教授身上背的案子不小，一旦进去就难出来了，柴狗这是摆明了要放弃这枚王牌了。边江，你尽快搞清楚，柴狗为什么突然转了风向，随时跟我联系，一旦需要警方配合，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边江眉头紧锁，点头答应：“好，不过王哥，这样真的不会连累你吧？”“你是怕我像老李一样被组织调查和怀疑是吗？”王志停顿下，继续说，“放心吧，我跟老李不一样，我主要负责培训基地的工作，不会有人想到我参与调查黑社会，而且老李出事后，组织也颇为重视，但调查柴狗的事情，已经交给了缉毒大队，他们都是结果导向，以柴狗的行事作风，大概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把柄。倒是你说的那个“神龙”，我听说，一直都是他们的目标。”王志说到这，给边江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曾经有一位警方派出去的卧底警察接触过“神龙”，后来成了“神龙”的得力干将，再后来就杳无音信了，怀疑他去了云南。边江想了想，说自己或许可以托朋友打听一下，这倒也是一个突破口。“对了，如果你能给警方提供神龙的线索，我相信对你将来恢复身份也是有利的。”王志提醒道，边江想到自己在餐厅的那份工作，也想到了小童。最后，边江把零度的事情，还有零度说的，李刚还活着，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王志。王志听罢，沉默片刻：“不管怎样，以后不要轻信零度的话，老李的事我会继续暗中调查，你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