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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的声音如同暴雷在空中炸开,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震动不已。
屋内,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呆站在原地,一人手中扯着的白绫还未放下,另一人的依旧没有从朱良媛身上拿下来。
刚才秦瑾瑜在劈门锁的时候就他就已经被吓到,按住朱良媛的力道瞬间就轻了,如今看到门被硬生生地撞开,一个立马把白绫扔了,另一个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烫手地东西一般,立即将自己地的手从朱良媛身上挪开了。
一个太监似乎是新来的,并不认得秦瑾瑜,加上秦瑾瑜穿的衣服并不华丽,他显然有些迷茫,另一位年长些的太监既震惊又尴尬,下意识遮住自己被抓出血痕的手背:“这。。。。。。公主您怎么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神色各异,却没有人去扶一下地上的人,或者说在他们心里,朱良媛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搀扶。
朱良媛瘫在地上,头发衣服都凌乱不堪,指甲在拼命的挣扎中已然断成两截,指尖鲜血淋漓,白皙的脖颈处呈现出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即便没有看到,秦瑾瑜也知道刚才屋发生了什么。
然而事实只会比她的猜想更加惨烈更加残酷。
就在她踏入东宫的那一刻,有人进入了朱良媛的屋子,再让人无声地将门锁上。
除了送生活用品和定期打扫屋子的固定宫女,这屋子几乎就没有旁人出现过,尤其是太监。
朱良媛被关在此地多年,本已麻木,然而来人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是让她本能的害怕,忍不住问出了一句废话:“你们要做什么?!”
年轻的太监抽出白绫,皮笑肉不笑:“自然是送您上路,殿下仁慈,念在太子妃有孕,东宫不宜见血,这才选了这方式让奴才送您上路。”
他往前走了两步,白绫从他手中垂下,在朱良媛眼前晃来晃去:“您看是您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你敢!”朱良媛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牙齿都在打颤:“你们若敢动我,我祖父绝不会放过你们!”说这句话地时候其实她也心里没底,家族若是肯重视自己,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若是换了旁的有人情味的家族,即便是赔了仕途也万万不会让儿女受这样的罪责。
但她的心底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的,家族再怎么无情也不至于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往日亲人间的那些亲昵和欢声笑语都历历在目,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年轻的太监白眼一翻,发出不屑的嘲讽:“德妃已死,四皇子都被流放,你祖父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还能管得了你的死活?”
朱良媛被关的久了,一张脸看着有些泛黄,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瞬间白了脸,泪水滚滚而下:“不可能!”
不管家里人对她如何,她都对家族有着不可分割的感情,即便家族对她多年来不闻不问,她也依旧思念他们。
骤然闻此噩耗,她承受不住。
她也想着或许有一日自己对家里人的感情会被这年复一年不见天日的痛苦生活消磨殆尽,然而那一天还没来,家族就倒了。
百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很多年前,太子说她知道的太多了,要寻个法子将她处死,好在太子妃心软些,说她毕竟是朱家后嗣,若是轻易处理了,定然引起德妃和朱家的愤怒,倒不如先关起来。
就这样,她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活了这么四年。
而如今,就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年长些的太监呆在皇宫多年,干这种事情早就干顺手了,见朱良媛陷入崩溃,他劈手便抢过小太监手中的白绫。
老太监大步向前,一把扯住朱良媛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掼到地上,利落地将手中的白领往她脖子上一绕,再扯住白绫两边奋力一收!
到了这时,人都会本能地求生,朱良媛已顾不上悲伤,拼命地要去扯自己勒住自己的白绫,还用指甲抓老太监的手。
此时,秦瑾瑜已经快要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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