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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魏清宸的人并不多,他本是戴罪之身,原本就不被允许别人送别,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最终肯来的也只有魏清婉和魏清淮。
魏清婉哭了一夜,此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声音也哑了。
除了伤心之外,只要还有自责。
所有人都以为昨天沈昭仪为了保护她命人将她关了起来,其实只有她知道,若是自己想,她是可以出去的。
她的武功只是比不上秦瑾瑜而已,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很弱。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出去呢?
她的确和魏清宸比较亲近,可难道太子就不是她的兄长了吗?
若是胜利的是魏清宸而不是太子,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想看到这样的惨案。
在她的印象里,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她只恨自己不能像宗政灵云一样预知未来,不能早早料到魏清宸会失败,否则她就算拼命也要保住魏清宸一家性命。
魏清婉眼睛红红的:“秦瑾瑜真是的,明明你对她那么好,到了最后关头关心的还是她,她竟如此无情无义,对你置之不理,昨日我去求她的时候也异常冷淡,真是太过分了!就算她受了伤那也是因为二哥,又不是。。。。。。”
接下来的话她来不及说出来,就被魏清淮一把捂住了嘴巴。
“别乱说话,”魏清淮紧张起来,小小声地说道:“你骂秦瑾瑜两句也就罢了,提二哥做什么?不怕连累四哥?”
魏清婉骂的时候也只顾着自己痛快,哪里想过这么多,被魏清淮一提醒之后倒是清醒了不少,一脸后怕。
“她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魏清宸叹气:“即便她真的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魏清婉和魏清淮齐齐沉默。
的确,一个在危难关头能不顾妹妹死活的人又怎会真正接受秦瑾瑜的求情?更何况太子对四皇子的成见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但她还是过分!”魏清婉依然气鼓鼓的:“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一回事,就算明知道做不到也该试试才行!万一就成功了呢?”
“好了,”魏清宸摸摸魏清婉的头:“现在就别说这些了,以后我不在了,你要老实些,你若是再闯祸也没人能给你遮掩了,万事都要小心,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就去问问瑾瑜,别再任性了。”
“我凭什么要问。。。”魏清婉一下急了,本来是想说自己凭什么要去问秦瑾瑜,然而一想到四哥这次离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魏清宸转头又去嘱咐魏清淮:“你以后也要谨慎,做事之前多想想自己这么做是否合适,你已即冠,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涂了。”
魏清淮觉得自己不算太蠢,却没能摸清楚魏清宸到底在说什么,但在这个时候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似乎也不合适,于是便只能默默点头说好。
兄妹几人说了没多久,就有人来催促着四皇子上路,四皇子便也不再同他们多说,带着妻子孩子就上了离开的马车。
离开前他的最后那一眼充满了看透世事的悲凉和无可奈何,那眼神苍凉无比,似烙印般深深刻在魏清婉的心中。
魏清宸的儿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父母眉宇间的愁绪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只是懵懵懂懂地窝在母亲怀中,笑着朝魏清淮和魏清婉挥手。
或许在孩子的眼中,这次的出行和以往父亲母亲带着自己出去玩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一直呆在父母的身边,无论身处何地他都是安心的。
马车渐渐远去,魏清婉难过到已经不能再哭出声,只觉得心底疼痛不已。
谁都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从此之后,兄弟姐妹,天涯海角,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