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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贺礼的事先不着急,咱们先把师兄找到再说吧。”沐芷汐说道,师父这个人性格随意,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她自然不能顺着他。
“不行,现在就得去,找那个臭小子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他丢了不成?”鬼半仙哼哼道,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去鬼谷。
沐芷汐嘴角再次一抽,那可是你的徒弟,并且现在已经遭遇了不测,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师父要送给我的是什么宝贝?”沐芷汐试探地问道,鬼半仙坚持在这个时候让她跟他回鬼谷,恐怕是一件不得了的宝贝了,她也有些好奇。
“去了不就知道了。”鬼半仙哼哼道。
“那好吧,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去。”沐芷汐点头答应了,鬼谷在东川境内,她正好可以回东川。
本来她来西陵是想把花如钰的骨灰送回来的,没想到如今事情出现了转机,她还不能急于肯定死的人就是花如钰,那么送骨灰的事就要延后了。
而花如钰失踪,她在西陵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不如回东川与东方逸商议过后,再来决定,况且现在舆论漫天飞,全都是指向东方逸的,好端端地把正牌夫君说成了横刀夺爱的小三,那男人现在恐怕郁闷死了吧?
“什么明日,后天再回,老子被那群臭苍蝇追了半个月,累都累死了,好歹要喘口气才行。”鬼半仙哼声道。
沐芷汐一阵无语,“那徒儿让人给师父开一间上房,师父便先暂且在客栈休息一天,我们后天便回去。”
“还有,这酒也要多拿几坛来,不然不够喝咧……”鬼半仙举了举手中的酒坛。
沐芷汐:“……”
沐芷汐吩咐暗卫给鬼半仙开了一间房,又让客栈小二打了几桶热水给他沐浴,这才把他伺候舒服了,好在鬼半仙平日里来无影去无踪,见过他真容的人并不多,他这一身打扮顶多也只是怪异了些,与普通糟老头子无异,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既然打定主意在西陵国多留一天了,沐芷汐也打算把这一天时间利用好,亲自出了门探听消息。
一个晚上过去了,西门凌风散发的谣言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并且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发酵和揣摩,更是多了几个不同的版本,但无一不是赞扬花如钰,贬低东方逸的。
这是在西陵国,西陵百姓护短,维护自己国家的世子也在所难免,再加上西门凌风有意引导舆论的方向,民间关于此事的评价自然是一边倒了。
沐芷汐担心的是花老夫人听到此事后不知会怎样,还是决定亲自来平阳王府看一看。
不同于上次的犹豫不决,沐芷汐这次仍是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样,称自己是西陵世子的至交好友,有重要的话要跟老夫人说,让守门的侍卫进去禀报了,便在门口等了起来。
没过多久,侍卫出来了,花老夫人同意见她,沐芷汐便跟着侍卫进去了。
一路走进平阳王府,沐芷汐看着似曾相识的景色,又恍然想起上次花如钰带她进来的时候,曾得意洋洋地带着她逛了一圈,向她介绍过平阳王府的每一处景色,想到半个多月前还在她面前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人,如今却是生死难测,沐芷汐心中又是一堵。
侍卫把沐芷汐领到了会客厅便恭敬地退下了,沐芷汐走进去,一抬眼便看见了会客厅正中央坐着花老夫人,穿戴整齐,神色严肃,手里拄着拐杖,但丝毫不减当家主母的威严,仔细看去,却还是可以看到这位老夫人眼中隐藏的沉痛和悲戚,两鬓间的白发比起沐芷汐上次见她时又增添了许多。
想不到在听到小儿子被人杀害了的消息后,这位老夫人还能在外人保持着这份从容镇定,想必是强忍着悲痛,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平阳王府的面子,果然是个要强的女子。
沐芷汐感觉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花老夫人听到花如钰已死的消息,恐怕受到的打击不小吧?
“在下贾平生,是世子的好友,拜见花老夫人。”沐芷汐走进来后当先向花老夫人行了一礼。
“贾公子不必客气。”花老夫人收敛起眼中的悲痛,打量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只觉得他相貌虽然普通,但身上却流露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尊贵气质,阅人无数的花老夫人也知道不可以貌取人,当下也没有轻视他。
“贾某本是东川人氏,出身商贾,多年前曾得世子相助,便与世子结成了好友,此次途径西陵,特地前来拜访老夫人,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品,望夫人不要见笑。”沐芷汐沉声说道。
她贸然来拜访,花老夫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她,她得打消花老夫人的疑虑才行,这样接下来的话才好说。
花老人听着她的口音也像东川人,先前还有些疑惑,如今听她一说也放下了怀疑,大方得体地说道:“贾公子客气了,贵客来访,应当是主人隆重招待才是,哪有要客人送礼的。”
沐芷汐微微沉吟,说道:“在下这几年虽然与世子聚少离多,但我们二人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关系也算和洽,是以关于最近发生的事,在下也知道一些内情……”
花老夫人闻言一惊,看向沐芷汐,“贾公子可是知道什么?”
沐芷汐点头,斟酌着语气说道:“半个多月前,世子曾与在下通信,说他不久后要去一趟东川,得空了就来找在下叙旧,可惜的是后来世子并没有出现,却传出了这样的消息……”
这话似是戳到了花老妇人的痛处,这位坚强了大半辈子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在外人面前流起泪来,一旁的丫鬟嬷嬷赶紧递上了巾帕。
沐芷汐见状说道:“老夫人莫要太过于伤心,虽然现在舆论所传的都是世子已死的消息,可是这毕竟是谣传,并没有得到证实,况且在下也认为世子或许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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