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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宜。
宁玉槿这还是第一次和她对视。
平日里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将头埋得低低的,羞怯且自卑,想要将自己龟缩在一个壳里。
可是现在,她那么直接地看着她,眼中的波涛,似乎要将她淹没。
她在求她。
求她救丽姨娘。
她小小的手紧紧地抠着折屏的边缘,用力之大,似乎要将指甲给抠坏。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明明那么想哭,却咬着下唇忍着不落一滴眼泪。
宁玉槿知道,她很想冲出来和丽姨娘一起跪着,哪怕地上全部碎瓷片,她也不会在意一分。
可是丽姨娘一边跟大夫人磕着头,一边悄悄地在背后冲她摆手。甚至为了让她不出来,丽姨娘还捡了一块碎瓷片握在手中,将那柔软的手心染了血。
多么母女情深。
宁玉槿不知道自己该羡慕她们还是该怜悯她们,总之当她看到宁玉宜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帮她了。
她是她的妹妹,她只有八岁。
宁玉槿上前了一步,再一次给大夫人行了个礼:“母亲,能否容女儿说两句。”
“你?”大夫人这次倒是看向了她,只是脸上全是冷笑,“你有什么好说的?让你去办件小事都办不好,也是个废物!”
宁玉槿不在意地笑了下,恭敬地道:“女儿有办法让母亲把赵姨娘手里的几个铺子全收回来。”
来时香月已经打听清楚了,让大夫人大发脾气的原因,就是今早宁仲俭交给赵姨娘的几个铺子。
那几个铺子都是盛京城里的旺铺,是全宁伯府很重要的一部分收入来源,结果就被宁仲俭那么轻易地给赵姨娘了。
后来一打听原因,原来赵姨娘说对宁仲俭说,宁玉凝如果要出嫁,按照全宁伯府的规矩,嫁妆上肯定要比嫡长女宁玉雁的低一些。不过宁玉凝要嫁的人是定王爷啊,这嫁妆若是少了,怎么说得过去?
而且她好歹也算是宁玉凝的亲生娘亲,自家女儿出嫁,她却没能力添些添箱礼,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诸如此类。
其实赵姨娘说的这些理由都是些废话,说来说去就是惦记上大夫人手里的家产了。
宁玉槿估摸着当时宁仲俭正在兴头上,什么小心肝儿小宝贝的亲热得不得了,赵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宁仲俭就给什么了。
可怜大夫人性子那叫一个直,听到宁仲俭要铺子给赵姨娘,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发了火。
后来两人大吵了一架,宁仲俭甩了一句“不可理喻”便离开了。大夫人再怎么发脾气,那几个铺子的地契却也还是如愿地到了赵姨娘的手里。
大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可不得找丽姨娘以及她这种炮灰来出出气么?
听见她说有办法收回铺子,大夫人脸色倒是变平和一些:“你倒是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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