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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能走多远,是登阁拜相还是籍籍无名,都要看造化。
谢长卿自然也听懂了风珉的意思。
这一次诚然是个遗憾,但他并没有不服,他只说道:“陈寄羽是个好对手。”
人生路上有一个好对手,往往比其他事情都更重要。
因此他只是在放榜的时候遗憾了片刻,然后很快就释然了。
他端起了酒杯,品尝起了让风珉念念不忘的西域美酒。
见他是真的没有执念于此,风珉也松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他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又伸手拿起酒壶再倒了一杯,随口道,“我是真怕你会囿于书院的荣光,打算拒敕,三年后再考一回。”
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有人干过。
比如裴云升,他就是不满意自己的名次,在京城留了三年,打算再考一回。
谢长卿摇了摇头:“书院的荣光从不系于我一人,也不是以一两次春闱的结果来评判。”
风珉没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嘲道:奈何这道理旁人不懂。
他在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城中的流言四起。
明日才是真正放榜,今天却已经有人大肆宣扬横渠书院在春闱里折戟,第一不再是第一。
眼下见谢长卿本人不在意这种事,也不在意惜败于陈寄羽,他就能提起另一件事了。
风珉猿臂轻舒,探身给谢长卿倒酒,然后说道:“其实当初松意离开京城,是我送她回去的。”
这是风珉第一次说起他跟陈松意相熟的过程。
谢长卿等他斟满自己的酒杯,却没有再喝,而是听起了他的话。
“我一开始答应帮她这个忙,一是觉得待在京城无聊,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风珉说着,见好友似是有些疑惑,于是解释道,“毕竟那时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只是没想到,走到半路陈松意就给他写了退婚的信,还托自己帮她送回了京城。
可以说,是他亲手促成了他们婚约的解除,风珉至今引以为憾。
他放下了酒壶,单刀直入:“我还是觉得你们很合适。现在你也考取功名了,有没有可能,你们俩能缘分再续?”
“原来前面说这么多,只是为了铺垫这一句。”谢长卿道,他说完微微地笑了一笑,这点浅笑令他这张冠绝京城的面孔更加俊美。
可惜,他说出的话却不像他的脸那样叫人舒心。
风珉听他说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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