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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轻郑重其事地道:“知世,这件事你没资格管,也不该管。”
庾萱没再说话,她知道雨轻是为她好,只是她没想过自己的本家也会被牵扯进来。
雨轻匆匆赶来庾府,一是为了告诉庾萱有关那批蜀锦的下落,经周思成的调查,那批蜀锦并未流入黑市,而是混入商队北上,往洛阳方向而去。
二是想要试探庾薪对韩旋失踪有何反应。
陈家女郎不禁冷笑道:“现在不过是裴家的一个养女,就这般无礼,他日若真做了张司空的孙媳妇,岂不是眼睛要长到天上去了?”
雨轻也笑道:“我怎么比得过陈姐姐目中无人,你嫁入襄阳庞家后,不敬公婆轻慢夫君,隔三差五地就跑回娘家,当真是不怕庞兄休了你。”
陈家女郎恼羞成怒,雨轻却毫不留情地说道:“除去你颍川陈氏的出身,你根本一无是处,也配不上襄阳庞氏子弟。”
枣蓉(枣嵩妹)和庾薪是手帕交,见雨轻如此咄咄逼人,便轻蔑地道:“没有裴家收留你,你也不配来庾府赏梅。”
庾萱忿然起身道:“她是已故左太妃的女儿,也是我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在庾府,谁敢说她不配?”
庾萱霸气回应,众人哑然,雨轻沉闷的心里顿时感到一丝温暖。
另一边庾薪从叔庾瑕正和夏侯殊在梅亭中对弈,庾瑕现任洧仓督,其妻出自夏侯氏,正是夏侯殊姑母。
在韩旋失踪后,庾瑕心里不免有些担忧,才一炷香的时间,这局棋便胜负已分。
因为庾瑕的一次失误,从布局开始他就输了。
夏侯殊半开玩笑道:“姑父今日是怎么了,难道又惹姑母不快,才故意输给我,想要我帮忙从中劝和?”
庾瑕勉强笑道:“你姑母很是疼你,你来了,她自然欢喜。”
夏侯殊问道:“那姑父到底为何事而烦忧?”
庾瑕望向那片梅林,沉默不语。
夏侯殊又问:“姑父可是在为薪妹妹担心?”
刚才已经有小婢过来回禀,庾瑕只是叹了口气。
夏侯殊宽慰道:“姑父不必担忧,韩旋之事定然与薪妹妹无关。”
庾瑕又是一叹:“只怕韩家人未必会这么想。”
夏侯殊淡然道:“姑父真正担心的应该是陆云和陆玩兄弟俩会怎么想这件事。”
庾瑕听后神色一变,摆了摆手,仆婢全都退下。
“陆玩开始着手调查漕运之事,说明陆云已经对洧仓起了疑心,我又岂能安枕?”
夏侯殊露出谜之微笑:“他能查到什么,取决于我想让他知道什么。”
在镇守许昌的军中有夏侯渊旧部,夏侯殊接替父亲常年与他们保持联络,比陆玩的人更快得到军中消息。
先前每次粮船行经汝阴固始县朱皋镇渡口时,都会停靠数日,多是用以交易船上夹带的私货,且数量很大,押运粮船的将校名叫妫志,半年前因在繁阳镇喝酒误事,罚了一百军棍,韩旋这才顶替了他的差事。
庾瑕问道:“妫志此人可信否?”
“姑父难道忘了,此人曾是东瀛公的旧部,这也是王中郎派他押运粮食的真正原因。”
近日庾瑕被韩旋之事扰了心神,倒是忽略了这一关键点。
夏侯殊轻松说道:“虽然东瀛公事败,但仍有残余旧部为了报仇,暗中作乱,洧仓之困局迎刃而解,姑父又有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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