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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文凝望着她,轻声问道:“奴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雨轻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你要是突然离开了,我和沙门都会很伤心的。”
陌文低下头,眼角流下一行泪,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笑着说道:“好,那奴婢哪里也不会去,如果可以一直给你们做送信使者,奴婢也心满意足了。”
夜深寒意浓,雨轻把那块旧手帕紧紧攥在手里,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轻轻捶打胸口。
顺风看到这坛桃花酒和手帕,也大概猜出苏归农是什么人了,黄狗之所以会带着雨轻来到这坟墓前,肯定是早就闻过这块帕子,就是通过味道认出雨轻,也是因为信任,才把她带来这里。
李如柏也蹲下身子,关心的说道:“你神色不太好,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好了。”
雨轻倔强的仰起头,不让眼泪往下流,慢慢说道:“东宫内侍陌文本姓苏,这里面葬的应该是他的亲生父亲。”
李如柏恍然而悟,说道:“也就是说狄咏和他的老乡都认识陌文的父亲,找到狄咏的老乡说不定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了。”
黄狗趴在坟前,发出呜呜声,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孤独,雨轻看着它,脸上保持着坚强的微笑,伸出手抚摸着它的后背,安抚它道:“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也许我不算很聪明,但是我会一直查下去,好人不能白白牺牲,我一定会抓到真正的凶手。”
雨轻缓缓站起身,对猿飞和地庐吩咐道:“天一亮,猿飞你先带着黄狗去狄咏老乡的家里,地庐你去帮我把里长找来,不管狄咏的老乡发生了何事,对于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霍读看顺风已经抱起那坛桃花酒,就说道:“离天亮也不剩几个时辰了,不如我们回牛车里休憩一会再赶回客栈吧。”
“若是你感觉困乏,你就坐牛车回去好了。”
阿勒早已牵着迅雷走过来,雨轻纵身上马,朝镇上扬鞭而去。李如柏也骑上自己的黑色骏马,赶紧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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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幔,星辰寥寥,那条黄狗带着雨轻他们来到离镇子数里之外的这座坟墓前,墓前摆放着贡品,还有人清理过坟墓周边的杂草,看样子这应该不是无人管的孤坟。
猿飞手里提着灯笼,地庐巡视四周,黑影一闪,伴着阴森凄凉的叫声,却是像幽灵一样的猫头鹰从林子里飞出来。
雨轻盯着这个墓碑上的字看了许久,没有说话,顺风却好奇的问道:“故友苏归农夫妇之墓,苏归农又是何人?”
霍读疑道:“该不会这墓里葬的人就是狄咏的老乡吧?”
李如柏讥讽道:“你小子长眼睛是当喘气用的吗?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新坟,少说也有十年之久了。”
突然那条黄狗开始在坟边刨土,雨轻便半蹲下身子看着,见它一直不停地刨地,心想地里面也许埋藏着什么要紧东西,就示意猿飞和地庐也过来帮忙。
过了一会,猿飞就从地里取出一坛酒,神色却有些凝重,地庐惊愕的跌坐到地上,惶恐道:“这坛酒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当雨轻看到这坛酒,心里也不由猛的颤动了一下,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酒坛,秀眉微蹙,轻咬下唇,这是她在今年春天自制的桃花酒,并让陌文转交给太子司马遹,酒坛上贴着的“桃花醉”三字正是司马遹亲笔所写。
黄狗又从坑里衔出一个小木匣,走到雨轻身前,雨轻微怔,它直接把小木匣放到地上,然后对着雨轻叫了两声。
雨轻捡起那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一块旧手帕,上面还绣着兰花,这块帕子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眼圈慢慢红了起来,心像波涛中的一叶孤舟起伏不定。
“雨轻小娘子,殿下今日去太极殿东堂了,不能来水潭垂钓了,特命奴婢过来送一样东西作为失约的补偿。”
陌文双手递上一幅画作,雨轻展开一看,司马遹所画的正是高句丽进贡朝廷的矮小马匹,专门供皇宫嫔妃们用作拉车的观赏马,因这种小马能在果树下行走,便称为果下马。
“殿下说如果雨轻小娘子喜欢,就命人送给裴府几匹小马。”
“我已经有迅雷了,若是沙门再送过来几匹马,只能给阿飞和小智他们骑了。”
“那雨轻小娘子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奴婢也好给殿下回话。”
“我什么也不需要,如果你不着急回宫的话,就坐下来陪我聊会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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