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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轻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掀开车帘继续朝外面望去,心想楚颂之一定有难言之隐,作为寒门子弟,他在洛阳根本没有立锥之地,甚至还不如陶侃,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也更容易被扶持成一股新生力量。
洛阳铜驼街春风宜人,雨轻命人去买了一种糕饼,就是类似关中地区的风味小吃甑糕,她之前尝过味道还不错,想着顺风应该喜欢,毕竟今日没能带着她去酒楼吃饭。
没过两日,有个小厮跑来找雨轻,原来是楚颂之托他带了个话,想要约雨轻去城郊溪边叙谈。
这也是楚颂之无奈之举,昨日他和阿福进了城,本来是要去求见某人的,但是途中他发觉有人在跟踪,只好调转方向,来到裴府门前,找了个小厮烦他给雨轻说一声,然后便匆匆出城去了。
楚颂之找了一处僻静的小溪边,来回踱着步子,紧锁眉头,心神不安。
“楚兄。”雨轻朝他疾步走来,笑问:“莫非你是邀我来垂钓的,可惜我没带钓鱼竿来,这可怎么好?”
“雨轻,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楚颂之愁眉不展,有些犹豫不决。
雨轻见他这样,扑哧一笑,摇头说道:“现在又有话对我说了,那日我去客栈看你,你好像不愿搭理我似的。”
“因因为你是女子”楚颂之赧然道:“我当时不便说太多。”
“哦,原来如此。”雨轻今日穿着男装,负手走了几步,笑道:“你选择找我,而不是悦哥哥,是你更信任我一些,还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无法定品,进入不了仕途?”
“不,因为我相信你,就像在牛山雅集上你所说的那些话,我还记忆犹新。”楚颂之肃然道:“士庶有别,你却没有丝毫轻视于我,你真诚待我,我亦是如此。”
“好吧。”雨轻点点头,注视着他,浅笑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你有难处,我自然会尽力帮你。”
“雨轻,你是裴家的人,或许认识张司空。”楚颂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她,低声说道:“能不能替我转交给张司空?”
“真是巧了,我打算明日去张爷爷府上借书。”雨轻眨着眼眸,笑道:“小事一桩,楚兄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
年轻男子被烫的脸上一片红肿,气急败坏的掀翻了桌子,刚要挥拳打过来,覃思微向左侧身,避开那拳头,抓腕砸肘,猛力击中那人的颈部,将其按在地上。
“你这贱奴,胆敢打伤辛家小郎君的朋友!”旁边一男子厉声斥道。
覃思毫无惧色,甚至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地上那人痛得叫唤不停,甚是可笑。
崔意不禁笑了起来,说道:“真是稀奇,辛鳌何时结交了商贾朋友,难道也想要学郗遐那般放荡不羁吗?”
这辛家小郎君正是广汉太守辛冉之侄辛鳌,与孙会交好,多半也参与了贩卖军马的事,今日辛鳌并未前来,那几名年轻男子都是商贾之子,平日里与辛鳌恣意享乐,纨绔之气十足。刚才他们完全是沉迷于雨轻出众的容貌中,所以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雨轻,我还有几句话要同他们说,你先回牛车上去。”崔意淡淡说道。
雨轻点头,放下一个锦袋,笑着对楚颂之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客栈。
这时崔意摆了摆手,示意覃思放开那人,慢慢开口道:“你回去告诉辛鳌,他和羊彭祖欠下的那些烂账,我可不想再替他们兜着了,早日还清为好,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你是何人,竟直呼辛家小郎君的名姓?”那名男子怒嗔道。
崔意懒得再理会他们,直接起身,又看向楚颂之,冷声道:“我看这家客栈乱糟糟的,你自己可要当心。”说完,拂袖而去。
两名男子扶起那人,想要骂几句,却见覃思正瞪视着他们,厉声说道:“再敢多言,小心你们的舌头。”
看着覃思走远,那男子当即啐了一口,不依不饶的骂道:“今天真是晦气,等我回去告诉辛家小郎君,定要找人狠狠教训他!”
“他是清河崔意。”楚颂之摇了摇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道:即便辛家小郎君在场,又能奈他如何?
那几名男子听后哑然失色,想到刚才崔意所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发慌,便匆匆走开。
这时阿福抹了抹嘴,跟了过去,楚颂之将那锦袋交给他,然后径自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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