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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畅忽然转过身来,定睛看着她,温和笑问:“城外庄子上并无什么稀奇,你为何非要去不可呢?”
“当然要去,还是像上回一样,我作一幅画送与你,如何?”雨轻微笑着说:“莫不是嫌我的拙作入不得你的眼?”
傅畅摇头,苦笑:“岂敢,岂敢!”
这时一阵风吹散许多粉色花瓣,雨轻手上却多了几颗樱桃,她喜问:“哪里来的樱桃?”
傅畅也不解,只觉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就听见爽朗的笑声,“参观庄子是假,想要银鱼是真,世道兄,莫要被她骗了!”
雨轻贝齿轻咬薄唇,秀眉蹙起,一副泫然欲涕的娇态。她真是气闷,为什么这个郗遐总是要拆她的台?傅家别苑里有一池塘,养着一些小银鱼,经打听才知是傅家在城外有一处庄子依山而建,山里有一深水潭,里面生长着许多野生的银鱼,这在洛阳很是少见,雨轻自然不能放过这么绝佳的品尝银鱼羹的机会。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游泳——
夏初五月微风,辰时末,雨轻依约来到傅畅府上,赠上一幅《闲亭对弈图》,傅畅展开一看就哈哈大笑,原来画中的他手拈棋子,正苦苦思索着,郗遐与江惇皆在画中,只是姿态不一,好似重现当日江府之事。笑过之后便道:“雨轻,今日汝南亭侯(和郁)要来府上,家父要我作陪,所以不能和你同去,不过管事的早就给刘老伯打过招呼了,他已在庄子外候着了,昨日知世就说要去城外游玩,说不定已经出府了。”
话音刚落,廊上便传来庾萱的清脆明快的嗓音:“表哥,我还未出发呢。”
“看来你们可以结伴同往了,不过路上小心。”傅畅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那只雪獒,轻笑道:“有小白在,我也不用担心,不过还是要多带些随从。”
不一会,庾萱就像雀儿般活跃的跑了出来,笑道:“雨轻,我陪着你去庄子上,那里风景不错,我顺便带了画架纸笔,准备作一幅山下小屋图,你觉得如何?”
“不好,不如叫《归园田居》,我连诗句都想好了。”雨轻贴耳笑道:“知世,今日教你一样新技能。”
庾萱笑道:“啊,新技能?听起来比作画有趣!”
此番出游,牛车两辆、仆从十余人,雨轻和庾萱同乘一辆车,惜书、怜画,丹青和涂鸦在后面的牛车里,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怪怪的木圈,丹青小手指摸了摸这个木圈子,是用一块一块的木板拼起来的不规则形状,类似八角菱形,“这是什么”
惜书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家小娘子说是什么救绳圈”惜书哪里知道这个东西,听着也觉得别扭。
“不对,应该是叫九升圈雨轻小娘子当时可说了,用它就能保证在水里不沉下去,我记得可清楚了。”怜画笑道,笃定的看着那木圈子。
丹青“哦”的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不明白,反正是雨轻小娘子做的,自然是好东西,她家小娘子平日就是这样说的。
“哎呀,我又赢了。”涂鸦对着那简易的五子棋盘,嘻嘻笑着,丹青笑嗔道:“是呀,是呀,五子棋你下得最好了。”
雨轻教过知世下五子棋,丹青和涂鸦两个小婢在旁也跟着学习,平日里闲着时就会下五子棋,只是涂鸦聪明机灵,赢得次数多一些。
从前面的牛车里却传来一阵阵歌声,不过压根儿就不在曲调上,犹如颤颤柔柔的绵羊音,一般人还真是享受不了。
“知世,你表哥聆听过你的妙音吗?”雨轻歪头笑问。
庾萱摇了摇头,“是不是不好听?”
“不,只是需要调节一下音嗓。”雨轻哪里忍心打击人家唱歌的积极性,只好稍微教她一些要领,“唱歌一定要用气息才会好听,而且不会伤嗓子。气沉丹田,用手顶压肚子,但是要保证不陷下去,这样试着练一下声,练到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就成功了。多加练习总会唱好的。”
雨轻在前世也不擅长唱歌,只是音乐课上老师曾讲过这些唱歌方法,也许会对她有些指导作用吧。
“你听过那个人吗?就是那个那个金谷园的绿珠很厉害,听闻她可是能歌善舞的,说不定她就是这样练歌的——”庾萱拉着她的手说道。
雨轻觉得有趣,笑了出来,随后绷着笑脸,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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