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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子身穿紫色长衫套着一袭黄白色的长裙,精美的发髻上插着一株翡翠簪子,长长的流苏摇曳下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你究竟还要再荒废到什么时候?!”
她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一只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盛着热水的茶杯,“之前你说你身子不适,母妃信你也心疼你,挨了一百杖责,所以不曾勉强过你重回朝堂。但你不肯将曦月的行踪告知母妃也便罢了,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身子分明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为何还不入宫向你父皇请命回朝堂,你是存心想要气死你的母妃么,啊?!”
男人精致的面容无波无澜,他静静的看着前面,眼睑稍稍低垂着,并没有出声。
贵妃心底的怒气果然更大了些,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捧起砸到地面上,杯中还泡着茶水,杯子摔到地面上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杯中的茶叶也全都被砸在了地面上。
“苏凉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你还想怎么样,婚事是你自己退的,人也是你自己放走的,现在这般半死不活没有点精气神的样子,是做给谁看,你的母妃么?!”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终是低低的出声,“母妃息怒。”
你还知道让我息怒?!贵妃显然是被他气的有些呛,一张保养得体的容颜溢着怒意,怨念极大。
之前喊他他礼貌客套的应一应,后边就再也没有一点反应了。
若非这是她亲生的儿子,就这不争气的模样她早早的就让他滚了。
还能留他在她的面前丢人现眼?
凤澜的眼眸漆黑不透光,温雅依旧,他朝贵妃娘娘拱了拱手,行了个礼节,然后又屈膝跪下,叩首。
“回母妃的话,儿臣并不打算再回朝堂。”
贵妃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你说什么?”她面色大惊,恍惚间有些煞白,“凤澜,你给本妃再说一次?!”
“儿臣当了好些年的摄政王,并没有感到多少快乐。”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仿若有些漫不经心,“想必就是继承了大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欢喜的,甚至还要终日忙碌,母妃若是心疼儿臣,便莫要再为难儿臣。”
贵妃笑,“你可知道,那皇后的大儿子已经回了连城了,不过一日的时间就能从连城那边赶过来,你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回朝廷,要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被他抢了去,你又该如何?”
她不敢苟同的盯着他,用力的攥紧了手,“凤澜,一个女人而已,等你真成了皇帝,天下谁家的美人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凤澜面不改色,继续叩首,“请母妃成全。”
贵妃胸腔上仿佛有一口郁结之气堵在那里,不上也不下,“凤澜,你是真的执意如此,就这样不顾这几年来你自己培养的心血了么?”
男人的语气淡淡,仍旧是那句话,“请母妃成全。”
贵妃娘娘面色这会已经黑沉的不像话了,似乎有些狰狞。
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常年身居高位,仪态到底还是有的。
贵妃的眼睛凉凉的,不打算和自己的儿子再说下去。
她深深的闭了闭眼,“你再给本妃面壁思过三日,若是三日后你还如此,本妃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她倪了他一眼,眸底涌动着一丝冷意和痛楚,“我赫兰大将一族,从未有过不战而退的懦夫,你自己看着办罢。”
男人的细细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阖了下,搭在冰凉的地面上的手指缓缓的收紧了些。
他的薄唇抿得极紧,连唇色都微微泛白了些。
……
郁唯楚回京的消息,不仅是文西郡主一人得知。
基本上皇族中人都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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