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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瓦锡先生看来认识其中不少人。”欧文笑道。
“我见罗尹小姐的名也在册,这是你们外邦人的什么记念法子?”范宁问道。
事实上,字迹不只罗尹一个人的签名,活页中他还看到了大量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名。
纸张的原出处也不一而足,有白纸、有信笺、有签呈、有票据从字迹的特异性来看,绝大部分都是亲笔,比如有:希兰·科纳尔。还有:卡洛恩·范·宁。
范宁盯着欧文的脸,提问时笑得非常友善礼貌
看来上次进入“大宫廷学派”废墟那次,冈还是伤得不够重。
希望等下“驱魔测试”时,这位巡视长能上台当一回自己的考验官。
他实际上清楚,这些人的签名,欧文想弄到的话并不需要通过激烈的手段,譬如希兰或曾经自己的字迹,作为特纳艺术厅负责人,每天都在产生相当多的签名。
但这位巡视长的“关注度”高到触及红线了,在自己远在海外的情况下,北大陆那边的人处在这种视线监控强度之中,风险已经超出了范宁所能接受的范围。
自己一个“高位阶”幸存者报道,竟然唤了蜡先生亲自来审核,明显也是这个欧文的“加码”行为。
这样的人去主管连锁院线的审查工作?
还是去养几年伤,让讨论组换一个吧。
欧文将签名活页册递给了蜡先生,在此过程中范宁一直嘴角含笑盯着他的动作。
蜡先生接过后,又拿出一个奇异而质地浑浊的灰白色天平。
基底被他融出了一个“红池”的见证符,拉瓦锡的签名和旁人的签名被逐个抽出,居于左右两端。
不管右侧托盘上的签名如何轮换,左侧拉瓦锡的签名却始终沉在底下。
“这位神父和‘红池’的联系较为紧密。”蜡先生懒懒散散地一笑。
这同样是惯常的特巡厅风格:无论什么事情,张口闭口就是“审查”,然后先笃定“你有问题”,作出一副什么都已经掌握,但是不多做说明,等你自觉“承认”或“解释”的态度,而你就算解释了几句,他们也不表态你解释得怎么样
范宁早在还没从圣来尼亚大学毕业时就已领略过。
最后,蜡先生丢了张“舍勒”的名字上去。
天平左右摇晃了几下,这次,倾斜换到了舍勒这边。
与“红池”的相关性,拉瓦锡在一堆人名中位居第二,仅次于舍勒。
“拉瓦锡先生在南大陆颇有一些奇遇。”欧文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见了污秽面目的,不可擅定他的罪。”范宁温和回应道,“而招致诸般污秽的过犯,却是他们一切的罪愆,如此这般在圣所行赎罪之礼,我主谅必能体恤愚蒙和失迷。”
听起来好像是在解释,因为在噩梦中见了“红池”的形态,所以会产生较强的纠缠联系,实际上总给人一种“重点在后”的感觉——促使“红池”降临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你”
欧文闻言,再度感觉自己旧病复发。
又觉得当下同他一般见识没什么意义,冷笑一声继续将活页本上的签名拆下递了过去。
“等着‘驱魔测试’环节,看你那一张嘴有什么用?是不是能靠着狡辩在几万人眼皮子底下下得了台?”
“蜡先生,劳烦继续。”
轮椅上的男子把基底换作了“旧日”,又换作了“隐灯”和“画中之泉”,甚至除却见证符,他还换作了希兰、罗尹、范宁等人的名字。
在欧文眯起的双眼中,天平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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