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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它们都不在这40幅之中?”萨尔曼问道。
“由于它们反映着更鲜明的世界表皮之下的异质色彩,我觉得难以把握无知者对它们的接受程度,所以稳妥起见,没有入选这次印象主义美展。”范宁神色坦然地回答。
“所以它们现在仍在这栋美术馆之中,介意让我们在私人场合欣赏一下吗?”何蒙面色苍白,肌肉僵硬,这让他的笑容无论何时都阴恻恻的,“当然,这会占用范宁指挥十分钟演出前的宝贵准备时间。”
他故意强调了“欣赏”这个单词,然后观察着范宁的表情。
“现在?”范宁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纳闷,“对贵客而言不算什么过分的请求。”
随即范宁做出“请”的手势并大步在前面带路。
“麦克亚当侯爵在后台看望他女儿,克里斯托弗主教在看画,维亚德林爵士在练琴,不过没有让他们任何两人之间产生交集的必要,以何蒙和冈这两人收容‘灾劫’后的灵性状况,恐怕也还不能动用非凡能力,何蒙不是冲着动手来的,当下帝国的非凡形势也没到暴力冲突这一步…”
“他们关心‘七光之门’的密钥线索实属正常,特巡厅联梦会议上那波半真半假的节奏是我带的…但是安娜为什么今天也来了?她一直对瓦修斯的工作进展很了解,而且还和‘我’通过电话…”
步行中的范宁揣摩着他们的目的,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开口问道:“瓦修斯先生今天没来?”
他侧过头去,发现联络员安娜正朝两位长官递去询问的眼神。
“说起来,之前遭遇列车神秘事件后,有两个多月没见他了,夏季艺术节的门票,我还给他留了一张,但后来演出过了也没能再说上话。”范宁又转回头,继续随意地聊天。
他这句话其实很有意思。
既没说清楚赠票发生在神秘事件之前还是之后;
也不确定是瓦修斯没来听演出,还是他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但没打上招呼。
因为又没人刻意去问他什么,他想如何措辞就如何措辞。
范宁的目的,就是看特巡厅会不会就某个细节去追问自己,这样他就或许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试探出,瓦修斯现在到底在特巡厅眼中是一个怎样的视角。
“你们不是一起出来的?”萨尔曼盯着他问道。
“我和同伴先。”范宁说道,“坦白地讲,那时我对讨论组的‘波埃修斯艺术家’机制以及邃晓者的相关隐知都不了解,瓦修斯先生是‘要挟’我和尼西米小姐配合完成任务的…”说到这范宁摇头一笑,在钥匙串中间低头翻找,“当然他之后马上履行了承诺,帮助我们找到了脱困的时空节点…”
何蒙冷淡地点头:“出来后他度假了。”
那趟火车基本准点到达圣塔兰堡,从瓦修斯后面致电联系的情况来看,凌晨才脱困并直接落到了城郊…而以瓦修斯的孤僻性格,加上范宁这人的艺术家脾气,显然那起神秘事件中双方有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相处气氛。
范宁“哦”了一声。
这帮人真沉得住气啊,瓦修斯明明已经失联两个多月了,竟然也不急于在我这了解更多相处细节?还是说,他们不认为问题出在我和他在‘瓦茨奈小镇’的接触过程上?
这时四人来到二楼的起居与工作区域。
“这里的位置离音乐厅和美术馆两头很均匀。”范宁说话间开锁拧动门把手,直接指向墙面的一排画作,“《山顶的暮色与墙》《银镜之河》《月夜下飘散的思念》这三幅一直都挂在父亲离开前的这间办公室,它后来做了修缮与清洁,但布局基本未动。”
看见范宁的举动随意、坦然且没有一丝迟疑,何蒙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是因为不清楚“画作升华”的特性还是?…
何蒙皱眉顺着范宁指示的方向看去,并示意另外两人注意可能的异变,随时采取措施。
极美的色彩运用,栩栩如生的想象力,足以让灵感有所高涨。
神秘的画作。
但好像也就这样了,远谈不上存在与“七光之门”或“画中之泉”有关的邪名。
“另外安娜小姐说的五幅还是六幅,我可能还得找找,它们没有上墙,储存位置还有些分散,麻烦帮我带一下门…”范宁马上走出了房间,并不介意另外三人暂时滞留在内。
接下来的五分钟,他让工作人员在三处储藏室内找到了剩余的六幅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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