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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种感觉不是范宁所独有,全场所有人,包括瓦休斯也体会到了无形的被扫视感。
“号牌就在桌上,自行分配,观展时千万千万不要弄丢,也不要拿重拿错了。”
f先生用一口字正腔圆的官方霍夫曼语再次提醒。
“请吧,范宁先生。”一旁的瓦修斯并未伸手去拿。
…这个调查员真的要把自己推在前面?范宁内心极速思索着瓦修斯的用意,同时低头看向桌面。
当他看到那些似一把扑克牌滑开般的硬质卡片上面1-12的数字时,脑海里似乎把它们和自己之前的什么猜想连接了起来。
于是上前两步,随意一把抄起卡片。
“一定要这样,我就随意了。”范宁轻松一笑,“这也没什么好选的,咱们两个先拿,再让后面的人拿呗。既然你要我先上,那就——”
他直接按照顺序,把编号为1的牌自己揣在兜里,把2递给了瓦修斯。
瓦修斯伸出两根手指夹住,然后手停在半空,审视着范宁的动作。
然后范宁继续按照顺序,没有挑人,也没打乱,更没有暂停犹豫,直接一口气把3-12号发给了后面的人。
目睹范宁做完这一切的瓦修斯,终于也把牌放进了自己口袋。
“瓦休斯先生,你确定让我负责此次神秘事件的调查?”范宁终于不动声色地开口,“我倒是愿意为脱困贡献自己的见解,但你让我来主导说句实话我担心把大家带到沟里去。”
“我之前说过,你马上会发现你比我懂得更多。”瓦修斯不咸不淡地回应,“基于这個原因,进来前我才分享你一些信息,这稳赚不赔,是么?”
范宁嗅到了潜在的冲突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他尝试估计了己方若和瓦修斯动起手来的胜算几率,但心中的没底加上客观环境的不确定性,让他强行压下来了这股冲动。
他心中思索未停,迈开步子走向大厅深处的楼梯间,领完号牌的众人跟在后面。
这个调查员绝对知道了自己的什么东西,即使不是“确认”,也是在怀疑之下“准备求证”。
是什么?特纳美术馆的秘密?父亲的身份?音列残卷?神秘和弦?穿越过来的手机?自己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多到范宁都判断不了特巡厅手上到底掌握的是什么。
他如此边列举边思考,脚下踏出一二十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不经意间按了按自己胸口处。
常挂物件的那个位置,没有传来熟悉的被硬物硌到的感觉。
范宁心里一惊,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直到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最近一次造访移涌,应该是两天前的梦境里,自己在启明教堂和普通星界中,又拿着美术馆钥匙来来回回做了一些尝试,最后自己把它忘在了教堂上方的管风琴键盘旁,没有带出。
挺奇怪的忘记,不过那天他确认了美术馆钥匙也是移涌物质,自己此前所谓“具象”其实是将它带入了梦境,而灵液的析出好像是随着灵体折返一并发生的。
…下次带回醒时世界就行。于是范宁终于松了口气,正当他准备迈出登上台阶的第一步时——
“这位先生,你的东西在我这。”
昏暗的大厅中,范宁和瓦修斯猛然回头,发现f先生已经站到了12人长队的前面,他们两人的侧面,并且怀里抱着六根手电筒。
就是这一看,范宁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并不是因为手电筒,而是因为堆砌的手电筒中间,还夹杂着一根通体漆黑似乌木,并饰有淡金色螺旋纹路的物体。
自己的指挥棒“旧日”竟然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中去了!
更让范宁头皮发麻的是,第二次对视后,自己好像找到了此前被扫视后那种熟悉感的来源。
这个人研习过关于见证之主“真言之虺”的隐知?
这个似鬼魅般的绅士弯腰,蹲下,将六根手电筒轻放在地,这样得以腾出手拿起“旧日”。
“你的东西?似乎是一根指挥棒?”他再次站起身来。
“随身携带惯了,我是一位音乐家。”范宁盯着他的脸,语气平静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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