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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圣上沉吟片刻,叹道:“你全权准备便是。”
“还有就是新春赏赐的名单,”锦书又道:“同去年相差无几便是了,只是大公主明年出嫁,夫家与母家便得多一份恩典,三皇子婚期也近了,萧家与静仪长公主都得安抚,嗯,长公主那里还要厚一点儿,免得贤妃看轻郡主……”
“怜怜想的很细致,”圣上抱着承熙,点头赞许道:“此外,怀化大将军与归德大将军两家的赏赐,要再重一些。”
“怎么,”锦书听得一怔:“七郎有意动兵吗?”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后宫不该干涉这些的,七郎只当没听见便是。”
“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圣上反倒不在意:“只是有这个意思,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那命妇宫宴时,便将他们家女眷排的靠前些,”锦书想了想,忽的笑道:“前些日子,宗室的几个老王妃入宫,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年纪大了,急着抱孙呢。”
“也是,”圣上凝神一想,了然道:“临江王世子也快十六了,哦,广川王世子似乎比他还要大上几个月……”
“再等等吧,”他缓缓道:“命妇宫宴的时候,你透个消息出去,明年春选秀时,便给几个年纪合适的指婚。”
“那就同宫里面几个孩子的婚期撞了,”锦书莞尔道:“年纪合适的人多,明年的喜宴只怕要从头吃到尾。”
“确实,”圣上先是一笑,随即又有些伤怀起来,摸了摸承熙的小脑袋,道:“还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瞧见咱们承熙娶亲,也不知道……”
他轻轻叹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这话说的有些伤感,锦书听得心头一突,正待说些什么劝慰,承熙却盯着父皇看两眼,学着他的样子,老怀愁苦,像模像样的叹一口气。
圣上气笑了,拍拍他小屁股,道:“怎么哪儿都有你?”说着,又去挠他痒痒。
承熙躺在父皇怀里,眯着眼睛傻笑,活像是只胖松鼠。
年关愈发的近了,宫中喜气也越发浓厚起来。
二公主自尽之事在发酵之前,便被人刻意按住,没有传出一丝风声去。
贤妃不得已接收了这个烫手山芋,也只是说温德殿湿冷,不宜养病,便将二公主迁居到她那儿去。
帝后二人对此保持缄默,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在年关时候生事。
此事便这样掀过去了。
圣上膝下子嗣不多,现下也只有五位皇子,所以虽然王府都已经在建,但即使大婚之后,短时间内也不会叫他们搬出去。
大周旧例,宫里头总要有人气的,要是空空荡荡的只剩了皇帝后妃,也是落寞。
承安是现存皇子中最为年长之人,他的王府也是头一个选址的。
圣上素来不喜这个儿子,此前工部承建诸位皇子王府时,却叫他第一个选,难以避免的引人注目。
好在承安自己有底,不欲引人注目,便只选了一个寻常地段,既不出众,也不算坏,总算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这叫贤妃母子或多或少松一口气,圣上与锦书见了,也没说什么。
王府从去年便开始建,今年不过是问一问花落谁家罢了,承安的王府修建的七七八八,只有内里摆件与小处需得雕琢,别的倒是齐全。
宫里头人多眼杂,说话也颇不方便,他若有事,便约着许捷与马相往王府一聚,彼此间说话谈事,也是便宜。
“皇后娘娘当真大气,”许捷赞道:“见胞弟被分到霸陵去了,居然也没说什么。”
“是啊,”马相附和道:“留在那儿的却都是勋贵子弟,历任官员到了,难免会束手束脚捉襟见肘,却没想到,圣上竟将姚轩安排过去了。”
姚轩中了状元,随即便要授官,出人预料的,圣上没给自己小舅子选个清贵职位等着升官,而是将他安排到霸陵去,主理当地政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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