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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就结束了?
李俭走出礼堂大门,张博学晃晃悠悠地在人群中找到李俭,拽着他往一边走:“行了,告慰英灵的活动也结束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入魔修仙者敢到现场发癫。”
“嗯?我的作用原来……”李俭说到一半,心中明白了。
那些花花草草确实还谈不威胁,只是如此重要的纪念活动,如果有入魔修仙者为了一己私利,依靠入魔后带来的各种增益,绑架在场人员——不说全部吧,绑架一个都算胜利,再或者有别的手段,那就不足与正人君子相告了——以此作为要挟,获得私利,那还真有点难搞。
可要是自己在场,入魔修仙者就都得掂量一下,犯罪成本是不是有点大的过头,成功概率又是不是小的可怜了。
“嗯?不然你以为你是来做什么的?行了,都出来了,说明没啥大事。这里明面的安保更多,不必担心。”张博学拽了李俭几下,意识到自己拽李俭属于行为艺术,便停手。
“接下来还有什么活?我可是一醒来就被拽着参加活动,而且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请了台。”大庭广众下,李俭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刚才的演讲都是看提词板的成果。
这玩意肯定有不少人知道,但应该不会有人乱说。
“确实有活,但这活是你自己讨来的。”
“怎么个说法?”
“之前你曾经跟我说过,等到一切都平静后,你要给那些在新星大学中牺牲的学生登门致祭。这是名单。”张博学从衣口袋中,抽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a4纸。
李俭接过,用双手而非法力展开,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
好消息是,纸的名字不多,即使加学生的家庭住址、出生年月、就读专业,也没有以三号字大小写过纸张的三分之二打印区域。
坏消息是,每一个出现在纸的名字,都是本不该逝去,起码不该在这时逝去的生命。
牺牲的数字不是牺牲了一个数字,而是牺牲这件事发生了多少次。
“学校研讨决定的抚恤方案在这里。”张博学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大衣内抽出了一个公文包。
李俭打开张博学送来的文档,跳过前言,只看最关键的抚恤内容。
“物质奖励,精神称号,奖状,勋章,还有未来对家属的减分方案……无考试入学应该不行吧?”李俭抬头,感性让他发问,理性让他只是发问。
“不行,减分方案的分数已经是研讨后的结果了,如果是无考试入学,要发生的事情会很恐怖。”张博学摇头。
“那么,学费减免。”
“这个倒是可以,你的工作都足够为他们的学费买单,更不用说是他们未来的家属的学费了。”张博学没有明说的是,按照抚恤方案的规定,能够享受到减分方案的牺牲者家属,大概只会是学生的弟弟妹妹——除非他们在入学的一年里就留下了孩子,又或者他们的父母打算来新星大学读书,顺带着参加一场高考。
李俭读出了其中的要求,不过作为一位不合格的校长,他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
“我会去登门致祭的,就现在。抚恤物资呢?”
“已经准备好了,我给你拿。”
……
李俭找大礼堂的工作人员借来两套哀悼的行头,让张博学也穿,两人一个飞在前头,一个手捧奖状、抚恤文书、勋章飞在后头。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中,李俭难得的有点想哭。
失去孩子的父母,其中境遇最好的是还有完整家庭的父母。他们起码还有个寄托,在李俭登门致祭后,不至于失魂落魄。
一位单身母亲在李俭登门致祭后,人僵立着,先是站着,然后倒了。法力将她托起,治疗法术如同不需要法力地挥洒,她才悠悠醒转,看看张博学捧过来的抚恤文书,抓起来就往墙砸。
文书砸了丢勋章,勋章丢了撕奖状。都撕得差不多了,眼泪哗一下出来,哭得顿坐倒地,不在乎一点颜面。
家里的墙壁被砸的坑坑洼洼,原本精致简约的家具东倒西歪,只有一副合影还架在高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一直倒不下来。
哭到两眼都红了,声音都沙哑了,母亲才想起眼前还有两人,踉踉跄跄地起身,起身便将两人往门外推,推出门后“呯”地将门关。
本应是满足极严苛隔音标准的房门后平静了一会,又传来幽咽哀怨的哭声。
返回新星大学时,李俭提着张博学,好久才说了一句:“现在是修仙时代,总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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