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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要保住饭碗的手段,砸了别人的饭碗,也是手段。商人重利,可什么人不重利?
督水监为了利益收受贿赂,北乡百姓为了利,跑到秦愚面前以老求助。
春风楼美酒如泉,美女如云,桥下波澜动听,浮光跃金。
北乡一片干涸,哀鸿一片,河里无水,田里无苗。
“小悠?”
无忧晃过神的时候,秦愚正扶着她的肩,说蒋群走了,先休息,明日再说这件事。
“五郎……”无忧抓住秦愚的手,看着从他袖子里露出来的玉珠:“上京都是这样吗?”
秦愚思虑了一下,回答:“不一定。这样的事到哪里都有。
东市权贵多,吃饭的人也多。那边的市场其实并不小,北乡为了销量压低价格,商贾地主为了争抢市场不择手段,若说此事根源在哪里,对错何人,也很难说清。
然此事重中之重并非这些,我不是判官……”秦愚笑着抚了抚无忧的额头:“但我要解决问题。”
无忧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青君已经歇息了,倘若她晚饭后再坚持一下,陪他二人钻研地图留到此刻,肯定能做第一个发觉无忧那明亮的灵魂流动首次暗淡的人。
或许那时,青君将会成为最明白无忧心里所思所想的人。可惜现实里,此刻,无人明白无忧在想什么,包括她自己。
翌日一早,青君就带着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敲响了秦愚无忧的房门。
于念死了。
死在他家的院子里,乡长已经通知了京兆尹,京兆尹以为,这卒的是朝廷命官,又通知了大理寺少卿文尧,文尧说既然是命官的命案,还得把刑部的人叫来。
最后等秦愚和无忧,还有青君、李应等人赶到时,除围在门口的乡里的田农,于念那蜷缩的瘦小的尸体旁,围着文尧、刑部侍郎魏子康、仵作刘郎、乡长马郎,于念的小儿子于三郎。
于三郎才十一岁,头上缠着两个发髻,跪在尸体旁抹着眼泪。
乌压压的人影间,无忧只看见那被斑斑血迹侵蚀麻衣的小小老头,抱着膝盖,面容痛苦的闭着眼睛,犹如傀儡。
她看着秦愚走过去,自己却不敢上前。
她不敢相信的满脸木讷,昨日夜里,就在昨日,他还挺拔如松的站在月光下,给她递来热腾腾的鸡蛋羹,还坐在秦愚旁边,灼灼目光犹如十几年前那个少年郎。
十几年,他发鬓花白,身材瘦小,从来不像松柏,他身长也只和无忧稍高些,佝偻的脊梁,枯黄的皮肤,倒像秦愚书斋外那棵坏掉的梅树,长不高,也开不盛。
可他如今死了。
“怎么这么突然?”
“昨日还好好的……”
“死因怎么说……”
“全是外伤出血,这是被殴打致死的,全是外伤。”
“是谁打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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